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當即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聲求饒。
“奴婢不是有意的,請夫人饒命,請夫人饒命。”
這樣的動靜自是也驚動了主桌上的人。
鬱臨淵揚目朝她們這邊看過來,眸光在觸及到鬱墨夜濡溼的衣衫時一斂,高大挺拔的身姿從座位上起身,“怎麼回事?”
聲音不大,卻是讓喧囂的大院瞬時寂下。
這個男人就是有這樣的氣場,不需冷臉,無需沉聲,只需面無表情,聲音不帶一絲情緒,那種與生俱來的尊貴霸氣,就足以威懾全場。
佘分閣主見狀,大駭,連忙跑到鬱墨夜這邊來了解情況。
畢竟是在瀟湘閣辦慶典,婢女也是瀟湘閣的人,任何閃失都是瀟湘閣的。
鬱墨夜看到這個樣子,連忙笑著圓場:“沒事,沒事,就是她給我斟茶,我碰了她一下,茶水撒了點身上,無礙。”
於公,她是瀟湘閣閣主夫人,哪能將自己閣中的錯失擴大?
於私,她怕鬱臨淵責罰婢女,又搞出什麼糾復來。
而且,的確只是將茶水撒潑在了身上而已,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又沒燙著她,也沒傷著她,沒必要小題大做。
見眾人還在看著她,包括某人,她瞟見椅背上掛著的李氏包裝袋,眸光一亮。
將包裝袋取下,抱在懷中,她朗聲對著眾人道:“諸位請繼續,我去換身衣袍便來。”
說完,不動聲色朝某人度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某人眼波動了動,總算坐了下去。
氣氛恢復如初,眾人繼續。
鬱墨夜抱著衣袋離席,往瀟湘閣一側的空房走去。
鬱臨淵端起杯盞喝了一口水,回頭無聲示意站於身後的隨從去跟著。
隨從愣了愣,雖不是很明白他的用意,但意思明白。
主子吩咐,他照做便是。
鬱墨夜入了空房,將身上的濡溼的外衣脫下。
其實中衣也有些溼了,不過,不嚴重。
將李氏送的那套外衣拿出來,抖開,穿在身上。
竟也蠻合身。
她又不得不再次感嘆李氏的用心。
想來,雖然沒有具體量過每人的尺寸,但是,肯定也是細心觀察了一番,不然,不會做得這般合體。
衣服是湖綠色的,用同色系卻比衣服深一點的絲線繡著江南河堤美色,有小橋流水,有垂柳扶堤,低調卻不失格調,她很喜歡。
將自己的溼衣服摺好裝在衣袋裡,她出了門。
院子裡熱鬧非凡,不少人進進出出,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了有人跟著。
她回頭,便看到了某人的隨從。
雖只是遠遠地跟著,見被她發現,隨從假裝朝別處看。
鬱墨夜彎了彎唇,心知肚明,自是某人讓跟著的,怕她有什麼閃失。
心裡暖暖的,她回了座位。
同桌的人見到她,都發出驚歎,好美,好看。
她笑笑,坐下,抬眸朝某人看過去的時候,正好撞上他揚目看過來的視線。
對視的瞬間,她亦是看到他眸色一亮。
又有人上前給他敬酒,他收回視線。
鬱墨夜這邊也有人過來寒暄打招呼。
一時間觥籌交錯,熱鬧喧囂。
宴席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鬱墨夜忽然感覺到有些不舒服。
很奇怪的那種不舒服。
發熱,渾身發熱,然後喉嚨裡也幹。
起先,鬱墨夜以為是熱得,雖還是春日,她想可能是太陽曬著,然後又喝著熱茶、吃著熱菜的緣故。
可是,很快,她就發現不是。
這感覺越來越強烈,且越來越難受。
不僅僅是發熱,是火熱,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被燃燒了起來,燒得她喉嚨裡冒煙。
她不停喝水,想要將心頭的那把烈火澆滅。
然而,根本沒用。
那火越燒越旺,似是要將她燃燒殆盡。
她連忙起身離席。
她想去脫掉一件中衣,可能是穿得太多的緣故。
幾乎逃也似的回到那間空房,“嘭”的一下關上門,她靠在門板後面喘息。
然後,就迫不及待地將外衣褪下,中衣褪掉。
可就算只著一件裡衣的她,也絲毫未感覺到緩解。
而且,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了,原本是要將外衣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