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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日這件事,無疑會讓他們母子二人心生嫌隙。
這一點,就連她這種腦子簡單的人都能想到,何況心思細膩的他?
可是,他依舊是寧願承認自己殺了人,寧願跟一直恭敬相待的太后心生嫌隙,也擔下了此事。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感激他。
因為他的全部擔下,她沒被假王德誣陷成。
因為他的全部擔下,她也無需操心怎樣解釋扳指一事。
因為他的全部擔下,她安全了,四王府安全了,顧詞初安全了。
他跟顧詞初的關係也安全了。
太后冷著臉離開。
秦碧猶豫了片刻,對著帝王鞠了鞠身,也隨著太后後面離開。
莊妃亦如此。
帝王喊了門口侍衛進來,將假王德帶了下去。
內殿裡便只剩下了帝王、鬱墨夜、顧詞初三人。
有片刻的靜謐。
顧詞初原本就是跪著的,見殿中無他人,她伏地叩首:“多謝皇上救命之恩!”
鬱墨夜站在邊上,唇角略略一翹,默然轉身。
“四弟……”
鬱墨夜停住腳步。
回頭。
男人鳳目深凝,問:“你為何不謝?”
鬱墨夜怔了怔,轉身,撩袍跪下:“多謝皇兄救命之恩!”
男人眼波微動,眸色越發深鬱,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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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若無其他吩咐,我先行告退。”鬱墨夜起身。
顧詞初也隨後:“妾身也告退。”
這一次男人沒有阻止。
鬱墨夜也未等顧詞初,自顧自走在前面。
顧詞初隨後緊步跟上。
帝王揚目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面色微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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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妃緊緊抱著懷裡的濃濃,腳步有些虛浮。
一顆心還未從剛才的事件中緩過神來。
忽然,從路邊的花樹中猛地竄出一人,直直撞在她的身上。
她嚇了一大跳,被撞得後退了兩步,差點摔跤。
剛想發作,卻見對方連對不起都未說一聲,就轉身跑開了。
“喂!”她張嘴想喚住對方,驚覺手中異樣。
她垂眸,攤開手心。
手心赫然多了一張字條。
呼吸一滯,她又抬頭望去。
背影已跑遠。
是個太監。
警惕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無人,她才緩緩攤開那張字條。
黑字入眼。
【只讓你想辦法讓太后看到扳指,你為何擅做主張?】
莊妃眼簾顫了顫,揉起字條,又看了看前後左右。
到底是誰?
此人到底是誰?
其實她並未擅做主張。
擅自做主的人是六福。
對,六福就是那個假王德。
是她的人。
確切的說,是她父親莊文默的人。
這些年六福一直易容在內務府做事,熟悉宮中一切,包括各宮關係和各項禮儀。
前段日子,她父親說,帝王似乎變了不少,許是羽翼漸豐、根基漸穩,想要削弱他們這些老臣勢力,他會趁帝王出宮之際,想辦法讓六福取代王德,潛伏於帝王身邊,讓她以後在宮中也多加照應。
本覺得依照她父親的沉穩,此事一定會做得滴水不漏。
可誰知,昨日她忽然收到一封信。
信上說:【我知道皇上身邊的假王德是你的人,若想我幫你保守秘密,你必須替我做一件事,在龍吟宮內殿的梳妝檯上,有個木匣是皇上專門用來裝佩件掛飾的,裡面有個扳指,圖案是可以開啟的,將圖案上的神旋轉到,腳心對著邊緣第三朵花的位置,就可以開啟。想辦法讓太后看到這枚扳指,並確保看到的時候,是開啟的,明日之內完成。】
她不知道信是誰寫的?
她發現的時候,就壓在她的茶杯下面。
上面也沒有落款。
她嚇壞了。
她連忙讓人秘密將信送出宮給了她父親。
父親答覆,他會去查是誰,在沒查出對方身份之前,只能按照他說的去做。
所以,才有了今日這一出。
六福是她的人,拿扳指,並不難。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