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小天已經屈服,格彩佬心中十分得意,一直有些擔心的格德瓦也樂觀起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毛孩子。果然不是我們的對手,先前是我多慮了。”
眼見葉小天想要拖延時間,格德瓦哈哈一笑,道:“這不算什麼。格哚佬部的舊寨還在嘛,雖說大半年的光景下來,風吹雨淋的有些破損,可還能住人。他們回去後再修補一下就是了!”
格哚佬聽在耳中,好不肉痛:“說的輕鬆,那是就地取材重新建造的事兒嗎?我們辛辛苦苦建造的新家啊!我們在山下精心開闢出來的土地。才剛剛撒下種子……”
可是在神權的強大威壓之下,眼見尊者業已屈服,格哚佬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格彩佬深沉地一笑,道:“至於說水銀山,老身已經命人去收兵了,那些土司們打打殺殺的,關我們蠱教什麼事?尊者不必為此操心了,既然尊者已經同意回山,那麼這就請吧!”
“什麼?”
葉小天霍然看向格彩佬,怒火如熾!格彩佬卻夷然不懼,很淡定地迎視著他的目光。
這老婦人帶了幾位德高望重的大部落首領來,當然不是為了壯行色。方才她想讓蘇循天、格哚佬等人退出去,就是為了方便那幾位大部落首領把他們控制起來,雖說在葉小天的堅持下,格哚佬等人沒有離開,但留在外面的幾位大部落首領還是憑著他們崇高的威望收服了山寨勇士,隨即就派人去水銀山了。
“忍!一定要忍!此時發作,我一定會追悔莫及!”葉小天緊緊攥著拳頭,看到格彩佬目中一閃而過的殺意後,他立即強壓住心頭怒火,調整著呼吸,讓怒意漸漸變淡,神態漸漸沮喪起來。
格彩佬雖然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其實也在暗暗緊張。眼見葉小天目光凌厲如刀,她的手指立即屈了起來。
尊者萬蠱不侵,卻做不到萬毒不侵,實在沒辦法的時候,為了蠱教,她只能用毒把葉小天變成一個永遠的活死人,不言、不動,終身躺在床上。
直到葉小天目中的怒意漸漸變成沮喪與軟弱,格彩佬這才暗暗鬆了口氣。非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她也不想動用極端手段。有些場合是需要尊者出面來維繫人心的,一個活的傀儡要比一個“死”掉的尊者更方便他們實施統治。
“那便依各位長老,咱們回山吧!”
葉小天有些木然的聲音完全掩蓋了他心頭的殺氣。
善不從政,慈不掌兵,這個道理,他終於明白了!
他不是花晴風,也不是張胖子,他是葉小天!這筆帳,他會連本帶息地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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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羨達傾巢出動了。午時三刻之前,他就派出十幾路探馬,不時把水銀山方面的動靜傳回來。十幾路探馬走馬燈一般往返著。
“老驥谷準時對水銀山發起攻擊了。”
“楊家寨出兵了!”
“老驥谷的人快要佔領水銀山的時候,楊家寨的援兵趕到了。雙方再度陷入激戰!”
“老驥谷的人佔了上風,把曹瑞希和楊羨敏的人馬從山上趕了下來。”
“曹瑞希和楊羨敏正在組織反撲!”
“楊羨敏奪回了水銀山!”
“老驥谷奪回了水銀山!”
楊羨達的心跟著這一個個的訊息,忽而上,忽而小,卟嗵卟嗵的都快要跳出病來。苦苦捱到午時三刻,他立即一聲令下,堡門大開。三聲號角望空狂嗥,楊家堡精銳盡出,直撲水銀山。
曹瑞希和楊羨敏攻打水銀山的時候,也派有探馬注意著楊家堡的動靜。楊家堡的探子來來去去的時候就被他們注意到了。不過他們並未想到楊羨達已經以割讓水銀山為代價和老驥谷聯手了。
楊羨達關注水銀山這邊的動靜是正常的,一直到近午時分,探馬送回的訊息始終是楊家堡探馬不斷,卻始終沒有出兵的意思,曹瑞希和楊羨敏這邊又打得熱火朝天,也就徹底放心了。
誰料,楊羨達偏偏在這個時候出兵了。楊羨敏的探馬一見楊家堡傾巢出動,不由大駭,立即揮鞭如雨,飛也似地向水銀山奔去報信,但楊羨達率領兵馬也是拿出了吃奶的勁兒狂奔,緊緊咬著他們,不肯讓他們甩下。
當那探馬飛奔到水銀山上報信時,楊羨敏和曹瑞希在拉鋸似的爭奪戰中,剛剛被於家海和於撲滿再一次從山頭趕下來。正在半山腰處組織反撲,聽說楊羨達出兵的訊息,兩人大驚失色。
老驥谷的人太能打了,如果再來個腹背受敵。結果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