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護法雙眉聳動,欲言又止,卻轉身行近一個木架,拿起木槌,擊動木架上的銅鐘。
慕容雲笙凝目檢視,才發覺那黑色的殿堂,竟是黑色的石頭砌成,只是無法瞭解那黑色的石頭是天然生成,或是故意把它染成黑色。
一陣嗡嗡的鐘聲響過,那關閉的兩扇黑色大門,緩緩而開。
只聽一個沉重的聲音,傳了出來,道:“什麼人?”
雲護法道:“堂前護法雲子虛。”
一面答話,一面神態恭謹的緩步向聖堂之內行去。
楊鳳吟一舉步,就要追在那雲子虛身後而去,卻被慕容雲笙伸手攔住,道:“慢一點。”
楊鳳吟微微一笑,道:“怎麼,咱們也要守規矩嗎?”
慕容雲笙道:“咱們不能讓別人受過。”
大約過了一盞熱茶工夫,只見那雲子虛緩步行了出來,神情肅然地說道:“聖主請諸位進入聖堂一敘。”
楊鳳吟道:“閣下可要同往?”
雲子虛道:“恕老朽不能奉陪。”
慕容雲笙回顧了郭雪君、楊鳳吟等一眼,低聲道:“小心一些。”
舉步向聖堂行去。
楊鳳吟探手入懷;暗中取在手中一把菩提子,準備應急之需。
一行人行入大殿,只見幾隻粗大的火燭,正自熊熊燃燒。
大殿兩側,整齊排列著八尊高大的神像,分穿著各不相同的衣著。
所有神像,都是坐在特製的金交椅中,每一個神像的手中,都執著一具兵刃。
郭雪君見識廣博,目睹那些神像,形貌極是博雜,既不是佛殿中的神像,也不是一般廟宇中的神抵,這似乎是一座各神群集,非佛殿非道觀的奇怪殿堂〃。
目光轉動,只見正面供臺之後,黃緞幔偉之下,並坐三個金身神像。
三個神像,都很高大,下半身被供臺遮去,單是上半身就足足有一人多高。
只聽居中的神像中,傳出一個威嚴的聲音,道:“四位既見聖者,何以不拜?”
這座殿堂上,自有著一種懾人心神的恐怖氣氛。那聲音又有著巨石下壓的感覺,四個人都不由自主向供臺前蒲團之上跪去。
楊鳳吟首先一挺柳腰,收住下跪之勢,冷冷說道:“我們不是三聖門中人,自是用不著跪拜了。”
她這一叫,慕容雲笙、郭雪君、小珍等,全都收住了向下跪拜之勢。
慕容雲笙輕輕咳了一聲,道:“不錯,我等用不著跪拜閣下。”
語聲甫落,突聞一聲碰然大震,那大開的殿門,忽的自動關上。
慕容雲笙暗暗籲一口氣,道:“閣下既能說話,顯然是人,似是用不著扮神作鬼的排場了。”
那居中神像冷笑一聲,道:“你就是慕容雲笙嗎?”
慕容雲笙道:“正是區區在下,請教閣下的身份?”
那居中神像突發出一種冷漠無此的聲音,道:“已進聖堂;還敢如此無禮,定是不想活了。”
字字如寒冰地獄中吹出來的陰風,聽得人毛骨悚然。
慕容雲笙打了一個冷顫,回目望去,只見郭雪君和小珍,都自以手理髮,顯是藉機以壯膽氣。
只有楊鳳吟肅立未動。
郭雪君暗暗一提真氣,道:“我們既然來了,早已把生死事置之度外,閣下用不著再施恐嚇了。”
但見燭影搖動,大殿中八支火燭,突然間熄了四支。
原來一片明亮的大殿,也忽的為之陰暗下來。
變化突然,光亮大減,使得原本就充滿陰森氣氛的大殿,更增加不少恐怖。
慕容雲笙目光轉動,四顧了一眼,發覺這大殿燈光的設定,也經過一番心機,八雙巨燭齊燃,可照亮整個大殿上的景物,每一支火燭光亮,似是都有一處作用,照亮了一塊地方,四支燭火熄去,使整個大殿中陰影交錯,明暗顯然。
但聞那居中的神像口內,又傳出那冷肅的聲音。道:“進我聖堂之人,只有兩個結果…”慕容雲笙接道:“一個投入三聖門中,一個是死亡之路,這個你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那居中神像道:“那很好,四位應該在兩條中選擇一條了。”
慕容雲笙道:“如若聖堂之中,只有兩條路走,我們縱然不思選擇,也是不成,閣下似是用不著太急了……”
語音微微一頓,接道:“在下的身份,想必聖主早已知曉了。”
居中神像道:“你自號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