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嗎?昨天晚上他就著涼了,今天他應該撐不了多少時間。”南宮珏冷冷地問。只是那帶著興奮期待的眼神中卻透著一絲抽痛般的不安。
“沒有,他沒死。”素心突然抬頭,南宮珏如玉般玲瓏的臉上突然驟冷成冰。
“殿下,他比你想象得還要貪心。”素心一字一句道,南宮珏手已經摘下了整朵花,在掌心,捏緊!他白皙得幾乎透明的面板在陽光下忽明忽暗,光影在他臉上組合出複雜的線條,看不出他究竟是失望還是欣慰。
……
空氣中沉悶的碰撞聲噶然,零星的血腥味淡得似有若無,一陣微風吹過,血味忽濃。
棍下的人已經奄奄一息,拿棍的侍衛和那錦服男子就這麼僵持著。他的劍,固執地伸著,誰敢再落一棍,就是棍斷手傷。
“這是聖旨。”聞訊趕來的顧天華,遠遠地就喊。那男子輕輕地回首,細長的眼眸中殺意正濃。如電的目光刺向顧天華,顧天華背生寒意,直接把後面的話吞進肚子。
“莫非……你們想抗旨不成。”顧天華壯著膽子,吞吞吐吐地衝著侍衛說道。侍衛面面相覷,猶豫地看著顧天華,又看看那錦服男子。
“我倒很想看看,他們,誰敢落棍!”持劍男子冷笑道,那一柄劍,寒光頗甚。那些拿棍侍衛,驚恐地看著那柄劍,無人敢上前半步。那七八根長棍,就這麼僵持在半空中,收也不是,落也不是。顧天華一臉窘迫,氣得鬍子都綠了,卻也不敢再開口說半個字!
錦服男子嘲弄地一笑,都是些貪生怕死的廢物!倒不如這個昏迷中的女子來得硬氣。聽說在朝堂上,她是正視惠帝,不曾示弱半分,連顧天華也被她搶白得無招架之力。這個女扮男裝的少年,寧死也不肯透露碧落的下落。如果她真是男兒身,恐怕自己也會想拉攏她吧!錦衣男子惋惜地看著她,可惜,她是女子,再如何也不過手中一枚棋,永遠不能君臨天下。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錦衣男子心下著急,如果還繼續這麼僵持下去,恐怕這個女人拖不到天黑就會喪命!他心裡雖急,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看不出半點情緒。
“還不快去通知皇上。”顧天華鴨子似的聲音啞聲對旁邊的人說道。
男子玩味地一笑,手中劍卻絲毫不動!看來對方比自己更沉不住氣,這樣的人,連做自己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惠帝憤怒的聲音在遠出響起,四下寂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見惠帝走來,立刻回神,集體參拜。
“少軒你這是幹什麼?”見到自己器重的將軍,居然拿劍對著皇宮執行刑法的侍衛,惠帝大吃一驚。
“我聽說有人要殺錦凰,過來看看。”皇甫少軒輕描淡寫地答了一句,倨傲且不屑。
“他勾結望月樓,企圖……”顧天華剛要說話就被少軒警告的眼神給打斷了。
“都是誤會,那封信是給在下的。錦凰他不希望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才不說,請皇上恕罪。他不過不想,讓其他人再說些不利臣的話而已。”少軒說道,表情中帶著曖昧。周圍的人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這個獨孤錦凰和皇甫少軒有一腿,又不想讓人知道啊。旁邊的人臉紅紅的,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皇上,我和弟兄們,都希望您能放過錦凰一次。”少軒微笑著說道,話外之意就是皇宮外已經守著他的七十萬禁軍,這人他是非帶走不可了。
“原來是誤會就算了,你帶他回去養傷吧,等傷好了再來太醫院。”惠帝艱難地說道。
“謝皇上。”少軒收劍,皺眉看著那個血肉模糊的女子,神色凝重。他小心地抱起她,朝宮外走去,侍衛自動為他讓出一條路來。一路行去,血腥點點。
她已經陷入昏迷,少軒可以感受到後面人的指指點點,他一聲冷笑。關於他斷背的傳聞,定是更加肆虐了吧!顧天華面色蒼白,少軒挑眉冷視。他知道顧天華所顧慮的並非今日不能殺死錦凰,而是今天錦凰寧死可不肯供出收信人的舉動。顧天華害怕了,所有人都想拉攏獨孤家族,但是獨孤家的態度一直模稜不清,直到今日,獨孤三公子誓死維護皇甫將軍,這傳出去,誰敢再輕視“皇甫”二字?想到這裡,少軒露出淡淡的微笑。
……
一行馬車在長安街頭飛馳而過,一時間塵土飛揚。馬車在城北的獨孤府門口猛地停了下來,隨後少軒也騎著馬趕到。
“碧落……”懷中的人發出一陣夢囈,她乾裂的嘴唇戰慄般地蒼白著,只有唇角的一點暗紅,囂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