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歲的他哪裡能玩得過十三歲的沈修銘。楚惜寧躲在屏風後面,暗暗擦著冷汗,這小霸王明顯就是來者不善,兩句離不開她。“那倒是,我頭一回見她也吃了個大虧!硬是又作揖又求饒,低聲下氣的才哄好她!”沈修銘輕笑著點了點頭,似乎也在哄著一個愛鬧的孩子,臉上的笑意帶著幾分懷念。楚希琪聽他提起自己的長姐,也乖乖地坐著,不再橫眉豎眼了。楚惜寧暗暗咬了咬牙,就知道他不會有什麼好話。當初她哭聲震天,嚎了那麼久,才得來他一個不情不願的作揖,現如今卻已經變得面目全非。說了一會子,兩人就都有些無話可說。楚希琪頭一回這樣接見客人,有些不知該說什麼,而且這回的沈修銘和以往不同。臉上始終掛著笑,卻總覺得陰測測的,讓人不敢輕易靠近。小孩子總是敏感的,他乖巧地坐著不出聲。沈修銘也不說話,偶爾捧起桌上的茶盞。氣氛變得十分尷尬,楚希琪從原先的精神十足,到現在的底氣不足,連腰都彎了下去。坐在屏風後面的楚惜寧,則更是著急上火,她恨不得就衝出去問清楚,卻又礙於琪哥兒在外面。她抬手將裝糕點的盤子端了起來,塞進綠竹的手裡,對她使了個眼色。綠竹會意,端著糕點出了屏風,弓著身子走到沈修銘旁邊,將糕點放在桌上,輕聲道:“大少爺年幼,若有照顧不周,還請沈二少爺見諒!”沈修銘瞧著綠竹出來,便知道楚惜寧定是躲在屏風後面。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毫不客氣地抓了一塊糕點,沉聲說道:“偷偷摸摸縮頭烏龜,暗地傳物混賬東西!”刻意壓低的男聲,透著少年獨有的沙啞,此刻帶著一種隱含的怒氣。屋子裡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楚希琪挺直了背,驚詫地看著他的方向。可惜被屏風遮住了,只能隱約瞧見個人影。沈修銘特意瞥了一眼屏風,轉而回過神看向楚希琪。臉上方才的冷意和怒氣都消失不見了,眼底透出幾分笑意,語氣溫和地說道:“這是有個人怪我做事不光明正大所寫的話,可是等我坦蕩地出現時,那個人又做了縮頭烏龜。”沈修銘語氣始終都很溫和,似乎是在安撫琪哥兒,他似笑非笑地看著琪哥兒,眼神裡隱隱帶著一股脅迫。楚希琪乾巴巴地笑了兩聲,他現在只想趕緊跑。卻又不得不附和似的說道:“是啊,自己都做不好怎麼說別人。修銘哥哥,不用理會那人!”沈修銘一直盯著他看,楚希琪還沒長大,依然一副粉糰子似的模樣。削尖的下巴和黑亮的眼眸很像那個人,沈修銘臉上的笑意就越發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