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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於是管事也不及等待太子; 便先行回去了。只是姜秀潤這樣一來,就不能回京; 要在此處等待著鳳離梧回來; 向他親自稟明此事。若是鳳離梧不贊同自己的處置法子也好辦; 到時候他自然會飛鴿傳書給京城裡的親信暗探阻攔。

過了九日,塌陷的土橋終於挨個修復,被困在山坳裡的鳳離梧也得以出來。

那些盜匪被斬殺了大半,剩下的也全逃亡外地,再也不能成就氣候。

鳳離梧立時審了那盜匪的頭子,方知曉到那些盜匪其實乃是三個山頭的匪徒,都是被人用重金僱來,按照那人的行事挖堤鬧事的。

其實他們什麼都不知情,就連挖開河堤的地點都是臨時收到的密信。

鳳離梧當時聽得便心內一沉。既然諸多郡縣無恙,他這幾日也調防了多地的人馬布防,免得盜匪捲土重來,自然可以放心迴轉。

只是他想不透是何人故佈疑陣,在這裡抻拉著自己。

等迴轉了城中,他才發現姜秀潤竟然還沒有走,竟在城門口等著自己。

姜秀潤這幾日其實一直心內高懸著,總是擔心鳳離梧在外遭遇不測,現在看到馬車上的太子,雖然看上去髒了些,鞋靴衣服下襬上全是汙泥,但人還算精神,也沒有受傷的跡象。

她這高懸的心倒是可以放下一半了。可是另一半便是還在懸著——那就是鳳離梧聽聞了他母后幹下的這等子狗屁倒灶的醜事後,會是什麼反應?

鳳離梧下了馬車後,便走過去,礙著她著男裝沒法攬住她的腰,便摸著她的頭道:“不是急著回去嗎?怎麼這麼多日沒走?”想著她可能是捨不得離開自己,鳳離梧的心裡倒是泛起了甜意。

姜秀潤衝著他勉強一笑,然後低聲道:“請太子隨我入內細談。”

等二人入了府衙給臨時安排的行館裡後,姜秀潤這才告知他管事曾經來尋,親送書信的事情,並且將曹姬的書信給鳳離梧看。

為了免了殿下的尷尬,姜秀潤趁他看信時特意去了外室,在衣箱裡給他翻檢一會要漱洗替換的衣物。

不多時,內室裡就傳來桌子被掀翻,杯碗盡碎的聲音。

淺兒在屋外聽了動靜,瞪著眼睛探頭進來,怕自己的小主子吃虧,卻看見姜秀潤站在外室衝著她擺手示意她不要進來。

內室砸摔東西的聲音不斷 ,姜秀潤就在外室磨磨蹭蹭地翻了一會衣箱,又一滴一滴地往水盆裡倒玫瑰露水。

直到裡面消停了,鳳離梧冷聲喊著:“進來!”她才端著水盆子往內室走。

這一進,滿地都沒有能放下腳兒的地方,只見若狂風入境一般,滿地狼藉。

鳳離梧的表情倒是看不出砸損了一屋室的暴戾,還是平日的沉靜木訥的樣子。

他指了指書通道:“你覺得此事是真的?”

姜秀潤將巾帕透溼遞給了鳳離梧讓他擦臉,然後在席上清一塊能跪坐的地方,坐在其上道:“這帝后二聖的事情,我哪裡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聖上拿捏這件事來做文章。”

於是她便把自己與管事商議的處置法子講給了鳳離梧聽。

鳳離梧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伸手抱住了姜秀潤,像個孩子一般,將頭埋在她的懷裡靜靜地呆了片刻,才聲音暗啞道:“有時候,孤真恨不得自己是石頭窩子裡蹦出來的,無父無母,便也無牽無掛……”

姜秀潤感覺自己膝上的衣物透著股子溼意,她的心裡微微也泛起了說不出的酸楚。

這樣的感覺,她倒是也曾有過。

前世裡,當她與兄長被父王送到洛安城裡不管不顧時,當哥哥跳下城牆時,她也怨恨上天為何要給她和兄長這般的父親?

這種無奈實在是不足為外人道,卻又鬱結於心無法抒懷。

所以她什麼也沒有勸慰,更懶得去說那些孝悌父母之言,只一下下摸著他的頭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帝后不和,要在群臣面前鬧一場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姜秀潤說話溫婉,低低的聲音也是不急不緩,倒是叫鳳離梧心裡稍微平穩了些。

在從她的懷裡起身時,除了眼角微微有些紅外,倒是看不出什麼失態的樣子。

他方才砸了東西時雖然失控,但現在倒是能冷靜下來思索怎麼替母后收拾這齷蹉的殘局了。

事到如今,若是他的父王就是要等母后顯懷,那麼必定控制了她的起居飲食,叫她墮胎不得。

而之前是誰指示了流寇搗亂也不言自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