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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此時她便迅速地當著哥哥的面兒,填寫好四張碟牌,然後大蘿蔔沾紅泥,手起刀落,利落蓋章。

姜之在一旁都看傻了。他發現自從來了洛安城後,他愈加不瞭解妹妹了。這些個東西,她都是什麼時候準備的?先是私改國書,女扮男裝,然後是準備假印碟牌,她究竟是何時變得這般能耐?

可是對於如此逃跑,豈不是陷波國於不義?姜之直覺便是拒絕,立意勸導妹妹不可如此行事:“父王送我們來此為質,便是立下兩國盟約,我們怎麼可以背信棄義,陷父王於不義?”

姜秀潤心知哥哥此言乃是真心,畢竟他前世都是可以殉國跳城樓的主兒。

所以她也不廢話,對著身旁的淺兒點了點下巴,淺兒上去一抬胳膊,就將滔滔不絕勸導妹妹的姜之給敲暈了。

需要清點的東西不多,要帶走的人,也無非是白英白淺兩姐妹而已,至於府中的侍衛,早就沒有從波國來的人了,都是太子委派的人手。

姜秀潤看了看日晷,算計了下時間。洛安城四個城門裡,只有西門的守衛稍微鬆懈,每當午時兩班換崗,只是那時下午班剛剛食了午飯,可是也許剛剛食了飯的緣故,一把這個時候的守衛都不精神,搜查驗看也是匆匆而過。

這是姜秀潤藉口給太子去集市買各種小吃時,幾次掐著點兒看到了情形。

於是她掐算著時間,踩在午時前,避開質子府的侍衛,從書房後拿出一早備下的梯子,跨過隔牆跳到距離質子府不願的院子裡。

這處院子,她早先是讓淺兒去跟鄰居秘密租借的,在院子裡有僱傭好的車伕和餵養精良的馬匹,保養上油的車輛。

最後當淺兒也扛著姜之跳過院子時,車伕已經利落地將馬匹套好,四個人入了馬車後,那車伕一抖韁繩,便從質子府相鄰的院子裡行駛了出去……

期間,姜秀潤暗暗從車簾裡往外探看,分明看到在質子府門前,還有衚衕口,有看上去眼熟的監視質子的暗探在左右眺望……

到了西門,那些守衛果然打著飽嗝無精打采,於是馬車藉口是替太子府選買東西,順利通關。

待出了內城,姜秀潤給車伕足夠的金,揮手叫他離去,改由帶著薄紗帽的淺兒駕車,憑藉著四張足夠以假亂真的碟牌,又順利透過人潮更加洶湧的外城。

當馬車撒開歡兒在寬敞的驛道上奔跑的時候,姜秀潤舒緩地慢慢送了一口氣。她檢視地圖,熟練地指點著淺兒從官道轉入小路,然後抄近路,直奔與母國波國相鄰的梁國。

放眼當前,只有梁國與大齊撕破了臉,就算以後鳳離梧察覺到了他們兄妹逃到了梁國,也沒法開口將他們索要回來。

而梁國據她所知,此後幾年百姓安定富足,是可以過活的地方。待到了梁國,她只要想辦法隱瞞下自己和兄長的身份,便可安穩長久的隱居下去……

魏國質子的熱血未冷,她的每一步,都要策劃周詳。

就這樣走了五日,雖然還沒有出大齊的國土,可是距離洛安已經越來越遠。

姜之從醒來之後,就一直在哭,幾次想要偷偷回轉,都被淺兒及時發現。

最後淺兒忍不住了,上去給哭哭啼啼的大公子一嘴巴,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算個什麼兄長,你們兄妹早早失了母親,你們的爹就是個娶了新人忘舊人的畜生!一早就不拿你們當自己的孩兒了!人都說長兄如父!既然如此,你本該盡了當父親的責任,小公子活得如此艱難,你看不見嗎?不想著怎麼讓妹妹活下去,反而處處添亂,要給你的父王盡忠盡孝!我若是你那早死的娘,便生了根燒火棍,都比生你要強!”

姜之生平,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粗野地罵過。如今先是被下女打了一個發懵的嘴巴,然後被她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倒是從之前憂國憂民的哀怨中掙醒了。

再看正靠坐馬車睡著了的妹妹。不過出逃了五日的功夫,人卻又瘦了足足一圈,臉兒越發顯得小了。那眼下也是一片暗黑,看上去連著許久沒有睡好了。

當下內疚之情一下子全湧了上來。

白家兩姐妹裡,白英可溫柔了許多,她本來正在溪旁淘洗粟米,見妹妹出手打大公子,先唬了一跳,然後氣得跑過來捶了妹妹一下,低聲道:“你是在打誰?還不快跪下跟大公子賠禮認錯?”

姜秀潤在靠坐馬車旁休息,並沒有睡熟,淺兒的舉動她也聽得明白,卻並沒有睜開眼申斥。

哥哥……的確是該有人教訓一下了。不然他必定要走以前跳城樓,盡愚忠的老路。可是有些太過刻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