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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以毒攻毒,解藥就必定是另一種毒藥,你怎能輕易喝?”

尤清洄笑笑,“多謝敖兄關心,早先發現,此毒雖詭,卻只有一次效用,我先前試過,已對此毒免疫。”

尤清洄雖說得不明確,敖群也能想到他必是身先試過毒,不再多言,微微一笑,接過藥也不斷口,一飲而盡。

卻在下一刻又深深的皺起了眉。

尤清洄笑吟吟的看著他道:“敖兄是否需要來罐蜜餞啊?”

敖群唇邊泛起笑意,間或邪魅,不待尤清洄反應便扣住他腦袋來了一記火辣深吻。

吻畢,兩人皆有些氣喘,以尤清洄為甚,敖群微啞著嗓子聲音低沉,“清洄可記住了,這才叫同甘共苦。”

低低的嗓音像圓潤的珠子輕滾過尤清洄心間,帶起的酥麻顫意瞬間流遍全身,最要命的是,這是敖群第一次喚他名字,還是直接去姓的……之前不是‘你’就是完全沒主語……

臉頰滾燙,瞪了他一眼,撇過頭,悶聲,“睡覺。”

有美人焉,同床共枕,怒意微嗔,眼波流轉,媚意橫生,連敖群也不禁有些意動。見尤清洄恨不能湮沒在被中的樣子,敖群唇邊的弧度創了歷史新高。

……

尤清洄的傷實則不重,用了藥,養幾天,便好的利落。真要說,可能傲群受的傷還更重些,奈何他身子骨優良武功更是不俗,再加上有尤清洄指導用藥,不日就將餘毒清了,傷勢大好。

兩人走動自理不成問題,傲群理應搬去客房住,只是尤清洄不提,傲群自然更不會提,兩人便這麼同床睡了下來。

這日夜半,尤清洄睡得朦朧,隱約覺得周身絲絲寒意。睡眼半睜,見身邊不知何時已沒了人。

床鋪尚溫,人沒走多久。

輾轉良久,暗暗嘀咕這人莫不是掉了茅坑,身子卻已是爬了起來。

蒼茫夜色中,一人孤絕而立,風吹動衣裾,背影寂寥。

遠處點點光亮,像是落了地的星辰,美不勝收。

“漂亮吧?”尤清洄無聲息的落在傲群近旁,凝望著遠處熠熠光辰,輕聲道。

傲群也不轉頭,只視著遠方,滿眼星華,幽瞳被點亮,有了些許溫度,淡淡應聲。

尤清洄也不在意,道:“此花名為地槐星,白日裡看起來平淡無奇,夜間自身卻能發光。”

敖群看了尤清洄一眼,沒作聲。

尤清洄笑了笑,盈盈水眸,滿目皆是溫柔的錯覺,“若是沒有光,那便自己發光,行走於黑夜,才不致迷了方向。”

淡然輕飄的一句,卻聽得敖群瞳孔微縮,沉靜良久,他才開口,話語平煦,卻又似有千斤重,“並非如世人所想,滿身塵汙便渴望純淨,恰相反,習慣了黑暗的人最懼怕的,就是光明。”

話落,天際一絲晨華,穿透暗夜,映照進眼底,黑色漸轉淡,發灰,泛白,黎明將至,地槐星的光亮漸漸黯淡,最後化為虛無。

尤清洄怔忡著,與敖群並肩站立良久。

地槐星最後一抹光華寂滅,天還有些沉,尤清洄松懶的打了個哈欠,“困死了,我回房補眠,你自便。”

“對了,”尤清洄行了幾步,忽而轉身,向著仍站立原地的敖群溫和道:“傷好得差不多了,你明日…今日便搬去客房吧。”

言畢也不待敖群多說,便轉身離開。

多留,他怕洩露眼底的情緒。

……

那日後,敖群搬出了尤清洄房間,兩人雖也相聚喝酒,聊天調笑,話語連帶間,卻藏著生疏僵硬。

只是誰也不點破。

本來,兩人關係就只隔著一層薄薄窗紙,只需輕輕一捅,便會破,現如今卻好似又添上一道薄冰,雖仍能看清對方,觸之,卻寒冷無比。

尤清洄更熱衷於研究開發花草新品種,以及研製新藥,大大減少了與敖群見面的時間。敖群傷好後,亦是終日不見蹤影,好似已經出了谷繼續浪跡他的江湖。

卻是不告而別。

以敖群的聰明才智,想必跟著他走過一遍機關,已是記得了罷。

尤清洄自七歲生活在谷中,對谷中各處地方都是瞭如指掌。只是有幾處卻是被師父下了禁制,不准他踏入。

小時候好奇心重,也曾罔顧師命偷偷前去打探,後來……後來如何,他卻一點也記不清了。只是每每想起,總覺膽寒,好似忘了什麼令人驚懼萬分之事,再提不起想要一探究竟的興致。

現今他思慮甚重,又是幾天未見敖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