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兒子，不哭了，媽媽不罵你了。”

“當真！”

聽到這句話，顧小北小嘴一揚，眼淚說收就收。

舉起沒有打吊針的那隻手，溫柔地給顧立夏擦眼淚兒。

“夏夏，別哭了，你一哭，我心都疼了。”

稚嫩的聲音，軟軟糯糯地，把顧立夏給逗樂了。

“那你好好和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從美國回家的！”

“我……”

司傲霆正好進來，暗啞低沉的嗓音接話。

“偷了護照，然後用從我那裡騙來的錢，在醫院找了一箇中國人，僱傭他帶著你回國。

顧小北，你挺能幹啊，能躲過那麼多人的搜尋，獨自跑回國。”

聽到有人誇，顧小北飄飄然，聲音虛弱卻洋洋得意。

“那當然。”

“顧小北，你還飛上天了！答應媽媽，以後不能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顧小北大大的雙眼，亮晶晶地看著顧立夏。

“不，下次找不到你，我還是會這麼做。媽媽，不管你去了哪裡，千山萬水，小北也要把你找回來。”

童稚的聲音，雖然語氣虛弱，但滿滿的堅定。

如同一個誓言一般，滾燙地燒灼著顧立夏的心。

她笑了。

笑得眼淚跟著流了出來。

心裡暖融融，美滋滋的。

她的小北呵！

司傲霆站在一旁，身上的氣息卻越來越涼。

“因為你的任性，差點把自己和旁人害死，你還覺得自己光榮？”

顧小北被罵，惡狠狠地瞪著司傲霆。

司傲霆視若無睹，走近顧立夏，從口袋裡掏出一條，乾淨的咖啡色鑲金邊的手帕，遞給她。

“擦擦。”

冷沉的聲音裡，隱隱透著一抹溫柔。

顧立夏沒接。

她摸了摸顧小北的臉，湊過去親了他一口。

“小北乖，你剛醒，再好好休息，媽媽出去有事兒。”

回頭，示意司傲霆跟出來。

杵著柺杖，站在醫院樓下的草地上，顧立夏看著對面，比她高出一個半頭的司傲霆，臉上的怒氣明顯。

“司先生，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小北會失蹤，你是怎麼看孩子的！

你居然還罵小北，要不是你看不好他，他能跑？

身為監護人，要擔當起監護人的責任，不是一句‘孩子我帶走’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