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塘君飛天而去,驚得洞庭龍君焦慮無比,他深知這位二弟的脾氣,若知道事情的真相,怕是得將涇河龍宮攪個天翻地覆,到時候自己也保不了他。
要知道涇河龍君與東海龍王,那可是直系親屬關係,涇河之水直入東海,不可謂不親。
而自己只是南海龍君的旁系叔侄,與東海龍王屬於那種沾了點裙帶關係的親戚,二者相比,孰親孰疏,高下立判。
縱然此事是他們理虧,若是和平解決還好,萬一那混賬因此大鬧一場,對方告上一狀,錢塘君本就有案底在身,再來這麼一下,誰能夠保得住他?
可自己身為這洞庭龍宮之主,不可輕易離開自己的封地,其餘手下修為不夠,等他們追上,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一番思索,龍君的目光落在了王晏的身上。
他能感應到這個道士的修為不俗,而且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一路將柳毅護送過來,可見一斑。
“道長,事情你也看到了,錢塘君此去必定闖禍,本王職位在身,又不能離開自己的封地,還望道長能夠再幫本王一個忙!”
這話一出,王晏的心中已然猜測到了。
“龍君客氣!可是讓小道前去勸阻錢塘君?”
洞庭龍君點了點頭,隨即袖子一揮,金光一閃,一枚雕刻著龍身的玉圭浮現在了他的手中。
“你持此玉圭前往,他若不聽從勸解,你可將此玉圭展露在他的面前,並高呼錢塘君三字,能強行令他靜心,並使他的法力暫時封閉起來!”
洞庭龍君將玉圭一拋,玉圭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緩緩的漂浮到了王晏手中。
“道長,舍弟之危亡,全繫於道長之手了,此事若成,本王必定重謝,以感念道長相助之恩!”
洞庭龍君此刻,態度誠懇,竟凸顯出幾分懇求,因為現在的他,不是以洞庭龍君的身份命令別人辦事,而是以一位兄長的身份來請求王晏幫忙。
王晏接過玉圭,略一思量,面朝龍君說道。
“龍君但請放心,小道畢定盡力而為。”
行禮說罷,王晏離了龍宮,施展起騰雲駕霧之法,緊追錢塘龍君而去。
……
涇河之內,水底龍宮,闢霄殿。
河伯跪在階下,畢恭畢敬,神色間略顯畏懼。
龍女三娘此時,立於一旁,漠然旁觀。
“畜生!你看看你自己乾的好事,闖下如此滔天大禍,本王也絕不容你!”
涇河龍君端坐龍椅之上,怒聲斥罵道。
一身烏金蟒袍,飾以龍紋,面色陰沉,頷下留有一撮烏金色的鬍鬚,尤為奇特的是,頭上的龍角一隻長,一隻短,彷彿是被人硬生生折斷了一截。
河伯眼下只是低頭受罵,一言不發,不過牙根緊咬,雙目當中怨氣聚集,內斂隱藏。
“來人,將這畜生給我打入龍牢,先責二百透骨鞭,誰要是打得輕了,少一鞭,本王唯你們是問。”
“謹遵龍君法旨!”
階下護衛聞令,上前將河伯架著便走。
“大王,龍兒固然有錯,總也得給他機會改過呀!這二百透骨鞭打將下去,他如何能受得了?”
一旁的龍母娘娘滿臉擔憂,朝著龍君勸道。
“都是你慣的,還好意思為他求情?這兩百透骨鞭只是讓他長長記性,本王過後另要追究他的罪責!”
龍君氣得面紅耳赤,半晌都沒有緩和過來。
“三娘,那畜生如此對待於你,都怪本王管束不力,你放心,本王絕不會輕饒了他!這件事情將你父王也牽扯了進來,本王著實過意不去,不日會親自前往洞庭龍宮賠罪的,只希望三娘能再給那畜生一次機會,畢竟事情鬧僵了,對兩家的聲譽都不好。”
他繼而望向旁邊的三娘,語氣溫和的說道。
三娘面色冷漠,聞言只是上前施禮。
“龍君不必如此,說到底,是三娘配不上令公子,這麼些年來,何曾有人顧及過我的感受?三孃的苦苦哀求,又有誰能夠聽到?其他的話三娘也不多說,待我父王派人前來,三娘便就此拜別,從此與河伯一刀兩斷,還望龍君珍重。”
他們的想法,三娘心中再清楚不過了。
柳毅成功將書信傳給了他的父王,想來用不了多久,父王就會派人前來迎接,到時候這涇河龍宮一家子,保不準還要受到責罰,從此名聲盡毀。
他將河伯囚禁,罰二百透骨鞭,無非是演戲給她看,希望能將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