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萬物皆始於氣。
修仙者採天地之靈,融本身之精,煉化為元氣,而江湖上的一些武者,也可以透過特殊的方法,修煉出內氣。
雖然兩者之間差別極大,概念也不同,但是內氣傷人,卻也比一般的棍棒拳腳,要嚴重複雜得多。
眼下此人身上的瘀傷,分明就是被武者的內氣所傷,傷在其內,形顯於外,留存在體內的內氣沒有化解,一般外用的輔助丹藥,自然是沒有效果。
天下習武之人不少,但大多練的都是外功硬功,像這般修煉出內氣的人,除了要有名師指導,天賦資源也是缺一不可,不是武林高手,就是幫派門人。
曹掌櫃的醫術雖高,不過沒有習過內功,自然看不出來。
王晏就不一樣了,他體內的元氣能與世間任何低於此類的氣互相感應,從而準確無誤的找出問題所在。
這劉員外若是不知其中的緣由,倒也罷了,倘若是明知而故意誣陷,詐索財款,那這件事情可就沒那麼簡單。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劉某買多少藥,治多少人,難道還要向你彙報不成?現在咱們討論的,是你們丹藥是否有效,你不要故意轉移話題。”
王晏的那番話一出,劉員外的面色明顯一變。
“劉員外,你的心裡有什麼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沒必要講的那麼直白,貧道還是那句話,我們的丹藥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你們自己,賠償我們也不會給,若你以為咱們曹老掌櫃好欺負,大可以直接去官府告發,是非曲直,讓縣太爺來明斷!”
他繼而朝著旁邊的曹老掌櫃使了個眼色,讓他放寬了心,事情交給自己處理,絕對妥妥當當。
“你……好啊!好個不怕死的道士,敢跟我劉某做對,你可知道我是誰?老子可是……”
劉員外氣得面色鐵青,上前指著王晏斥道。
他身後的僕從見狀,連忙衝過來將他拉住,並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劉員外這才平復下來。
“劉員外不要生氣,有話好好說……”
曹老掌櫃也是起身上前,好言相勸。
“都不怕死是吧?好!等著縣衙通報吧!”
劉員外忿忿不平,朝著眾人說罷,一甩袖子,讓人抬上那半死不活的大漢,當即邁步出門而去。
“王道長,這……”
曹老闆見鬧得不歡而散,不由面有難色。
“放心,他不敢報官的!虛張聲勢罷了,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真鬧到縣衙,又有何懼?”
王晏出言安慰了一番,對此是胸有成竹。
他們與濟世堂是長期合作關係,嶗山不少弟子都靠他們養活,濟世堂有麻煩,而且麻煩還是出自於他們所產的丹藥,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送走了老掌櫃,王晏將中間人王皋叫到身前。
“王大哥,你可知這劉員外是什麼來頭麼?”
王皋思索了一會兒,隨即緩緩出言答道。
“我對此人瞭解的不多,只知道他姓劉,名勝全,是做泥瓦生意的,縣城裡有不少酒樓富宅,甚至於官府的道路工程,都有他的身影。不過有小道訊息說,他跟金沙幫的人來往密切,但是真是假便不得而知了。”
聞聽此言,王晏注意到了一個關鍵詞。
“金沙幫?”
王皋點點頭,解釋道。
“金沙幫是道上的一個幫派,勢力龐大,遍佈整個清江府,在咱們這兒設有分舵,乾的勾當也是黑白兩道通吃,據說上面有人,所以只要不是明面上鬧得太兇,地方官府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麼一說,王晏若有所思,基本上明白了過來。
不過繼而他的目光,饒有意味的望向了王皋。
“王大哥好像對這金沙幫十分熟悉啊!”
察覺到對方異樣的目光,以及語氣,王皋連連擺手。
“道長可千萬不要誤會,實不相瞞,我有個朋友在金沙幫裡面幫忙,這些都是他說給我聽的。”
王晏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大哥不必緊張,我只是隨口一說罷了!”
金沙幫的內部人員,官府不敢動,但是這些膽敢跟金沙幫勾結的奸商小人,那可是逮一個殺一個,毫不留情,既殺一儆百,也衝了在職政績。
所以一般的平民百姓,最多隻是私下議論。
……
當天下午,申時。
蕭奎周申二人降妖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