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根本沒有什麼防備,等到流民軍隊把浮橋假設起來,大軍開始過江的時候,左良玉部才反應過來。陸地上排陣野戰,短兵相接,左良玉自知手下的兵馬不會有這個勇氣和覺悟,他自己也是被朱仙鎮那種潰敗嚇怕了。
得知流民大軍渡江,平賊將軍左良玉部並沒有作出什麼抵抗,而是徹底放棄了在漢水南岸的水寨,沿著水路逃之夭夭。
襄陽城是南北樞紐,天下雄城,這襄陽城記錄了無數精彩的攻守之戰,可左良玉絲毫不敢憑藉這個雄城守禦。一絲的勇氣也無,不過流民大軍過漢水,抵達襄陽城下的時候,襄陽城中的高門大族沒有做出什麼守禦或者抵抗的態度,而是乾脆利索地帶著牛酒出城迎接,很多人都感覺到慶幸。
“幸大軍早來。若是左賊入城,襄陽軍民百萬,則遇大禍!”
官兵為官。流民為賊,此時湖廣百姓怕官而喜賊,這是何等荒唐的局面,也說明大明朝廷又是怎樣的不得人心。
襄陽是天下間有數的大城,位置極為的重要,李自成佔據襄陽城之後,就有了把這座城池當作都城的意願。
當初幾次圍攻開封城,李自成都是想把開封城拿下作為自己地都城。可因為有山東兵馬的作梗,根本不可能實現。退而求其次,這襄陽城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闖王李自成索性是把大營紮在襄陽。
而羅汝才以及李自成手下地諸位大將分兵四出,開始攻略湖廣之地,崇禎十六年二月十八,大軍攻破承天府城,湖廣巡撫宋一鶴,而巡按李振聲、欽天監博士楊永裕則都是投降了流民軍隊。
順天、應天、承天說的是京師、南京和鍾祥,之所以這鐘祥能有這等的名目,那是因為此處是當年嘉靖皇帝的潛邸所在。要知道嘉靖皇帝之前。宣德到正德,這些代皇帝都是成祖朱棣的血統。
而嘉靖皇帝和這一支血統已經是距離很遠了。相對來說,大明的皇統傳承。在嘉靖皇帝這邊算是重新開始,鍾祥是嘉靖皇帝生養髮跡之始,當然有其特殊的意義,和京師、南京並稱,乃是江漢一帶的中心。
當年鳳陽皇陵被張獻忠焚燒,結果崇禎皇帝下詔自責,哭訴不已,那情景或許有些虛情假意在。
可這鐘祥卻是他直系地祖宗所在,這個也被闖軍打下來,意義當真是非同小可,恐怕這崇禎皇帝真是要以頭搶地了。
而且巡按李振聲、欽天監博士楊永裕都是地方上的親貴官員,他們也毫不猶豫地投降李自成和羅汝才這支被稱為是流賊的軍隊,無疑代表著大明計程車子們對大明朝廷中樞的威權,對這些流賊的態度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二月二十七,平賊將軍左良玉率領的大軍到達了武昌城,敗軍之將,魂膽沮喪,不過禍害百姓的興致卻依舊是高漲,武昌百姓也是苦不堪言。
不過相對於樊城來說,武昌城內還有些自己的力量,而且還是楚王府所在,左良玉多少有些顧忌,不敢太過放肆。
而這時候,流民大軍的一部已經是到達了漢陽,準備渡江攻擊,但此處江面寬闊,河道縱橫,水文情況複雜,渡江地事情輕易準備不成。
流民大軍頗近,武昌上下慌做一團,湖廣上下官員都是有如熱鍋上地螞蟻,拼命的糾集民壯,籌措糧餉。
城內倒是有些兵馬,可這些部隊都是幾個月幾年沒有發下糧餉地,想要他們出力去和流民軍隊戰鬥,就必須要拿出真金白銀來。
儘管大家出來做官,都是積攢了不少的銀子,可讓他們掏出自己地軍餉去勞軍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大凡大明的地方官遇到這樣的情況,差不多都有個定式的處理方法,那就是找到當地的藩王請餉。
武昌上下官員,都是去往楚王府請餉,下面的官一毛不拔,也不要指望這楚王會拔下身上的什麼東西。
在苦苦哀求之下,這位楚王也是頗為的光棍,指著王府的龍椅說道:
“想要餉銀,楚王府只有此物可以給大軍籌餉,你們要就拿去吧!”
那龍椅可是當年太祖皇帝朱元璋賜給楚王的物品,平日裡見到搞不好都要磕頭的,拿去籌措餉銀,豈不是大不敬的罪名。
誰也不願意出錢,武昌城內的兵馬卻沒有願意傻乎乎的在這裡硬頂的,誰都知道闖王和曹操的流民大軍已經是到了漢陽,而且還有些風傳,說是八大王張獻忠的大軍也快要到達武昌了。
天下間魔王都是聚集在這武昌府了,那些可都是要生吃人肉的魔頭,呆在在武昌城內。一分餉銀也發不下來,難倒在這裡等死。
武昌城內地兵馬在三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