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兄,若是平常人有這個心思也罷了,你們孔家是幾千年的傳承,改朝換代與你們有什麼關係,反正也是封賞厚待。”
“那是他們正房本支的,我這種怕是沾不到什麼光,只能是跟著倒黴,也不怕您笑話,小的是遇到個武官就準備說這個的,可也怕擔風險,見到大人,咱們好在從前的往來,所以才講這真心話。”
話說到這裡,李孟只是笑著端起了酒杯,溫和的說道:
“孔兄和我雖是第一次見面,不過你我手下人彼此合作多時,李某受了孔兄不少關照,下面人的關係也頗為不錯,今後若有事找到李某,李某也應該是表示表示的。”
聽到李孟的話,孔三德大喜,又是滿杯敬酒,話點到為止,大家心裡有數就可以,接下來大家在那裡談風花雪月的事情,這孔三德雖說胖的行動都不方便,還真是去過許多地方,一一說來,倒也頗有興味。
後來雙方的酒都有些多,李孟卻猛然想起一件事,開口笑著問道:
“孔府聖賢傳承,孔兄這三德可有什麼來歷,聽著總是覺得耳熟……”那邊醺醺然的回答說道:
“聖人行二,所以孔府子弟若是行二的都是做行三,孔某就是排行第二,這就是三的來歷,我這裡書念得不好,所謂無才是德,這才叫做孔三德……”
原來還有這個由頭,李孟哈哈大笑,突然間那孔三德連連的朝著地上吐唾沫,含混不清的暗罵道:
“原來大人耳熟,這不是和那投奔韃子的漢奸孔有德就差一個字嗎,晦氣晦氣,大人放心,絕無一絲一毫的關係。”
二人對視,相與大笑,這場酒直到半夜,盡歡而散。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河南行 遊開封
更新時間:2008…12…15 19:07:16 本章字數:3238
國人辦事都是在酒桌上,這話現代如此,幾百年前的明末也同樣是如此,雙方飲宴之間就是定下了河南向導這件事,當然還有些不能與外人說明的話,就不能說了。
李孟回到客棧睡下,醒來之後,陳六就過來通報說是文如商行已經是派了幾名嚮導過來,這幾名嚮導若說關係,居然還算是熟人,都是去年青鹽那件事上出力不少的孟老掌櫃的家人。
孟老掌櫃在炒賣青鹽這件事情得了近萬兩銀子的好處,早就是回家做富家翁去了,不過卻不準備讓子侄們安逸享樂,還都是散在外面做工賺錢,這次被派來給李孟做嚮導,幾名孟氏的子弟都很欣喜,他們可都聽過長輩所說的,這李二郎可是咱們孟家的貴人。
既然一切準備的完畢,李孟簡單的香鹽鋪子交待了下,和相關的客戶之類的打過招呼,一行人又是匆忙上路。
濟寧州向南到河南、南直隸一帶有很密集的水系,李孟他們的車馬乘船行進即可,倒也省了幾分力氣。
在路上倒也頗為的無聊,每日看著兩邊的風景並沒有什麼意思,不過本以為出來遊山玩水的鹽丁們卻都是失算,雖說是在水上行舟,可訓練一點沒有耽誤,每日李孟都是要求船靠岸兩個時辰,把各項的操練都是來一遍。船家自然沒有不願意的地方,反正各項的銀子都是給的十足,多一天多賺一天地錢。
船上的這些天生活,李孟還真是有了些領悟。比如說靈山衛所那些老軍官都隱約模糊的提到,行軍打仗,行進之中一定要沿著江河,一來是水運可以節省大量的人力畜力,二來是就近就有水源。
這樣的知識是在現代參軍的李孟根本想不到的,以現代戰爭那種完備的後勤體系,還有各種高效率的交通工具,根本考慮不到這方面去。
濟寧州和孔三德的交談給李孟有些觸動,不管是孔三德還是膠州城地周揚,都是看到了這個形勢。以天下論,孔三德和周揚絕對算不上是什麼驚才絕豔之輩,以此推論,天下間瞭解到這事的人應該是不少。
可為什麼到最後還是那般的局面,莫非真是歷史車輪和大勢不可違背…。。。。
這個問題太過鬱悶,李孟也不願意多想,可是在水上的行走。除了頭兩天還有些新鮮之外,接下來的幾日並不愉快,水邊一般都是有村落聚居,窮困和苦難就是對他們全部的描述。
靠緊濟寧州的民戶還好,可是離河南越近。就越覺得這天下確實是在遭受災難和折磨,幾次上岸練習地時候,都是見到在岸邊有倒在那裡的屍體,腹部漲大的餓殍,模樣悽慘,很多的屍體被野獸撕扯的破爛不堪,天氣有些溽熱,很多屍體都是散發出惡臭。每次上岸都是要先讓鹽丁灑石灰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