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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買運送的事情都是他出去辦理,買馬對於膠州營自然是大事,需要很多銀子,自然是侯山親自出馬。

本來這山東買馬頗為的容易,在冀魯交界就有大騾馬市,可戰亂紛紛,馬匹不管是軍民都是急需,自然大家都是看得很重,凡是有好馬都被買賣一空,剩下的劣馬價錢也是極高,本來當年的馬政荒廢,馬匹都要依靠關外塞外輸入,眼下和東虜女真,西虜蒙古都是打的不可開交,馬匹極難過來。山西的商人們自然有路子,可馬匹賺不到什麼錢,壓根不去做這個買賣。

侯山連年都沒有回山東過,北直隸,河南都是跑過去,也買的不多,而且大都是官兵和亂民的馬匹。這些人也要換點銀子回去過年。

李孟聽到這個卻有些悶,這次率領騎兵突襲東昌府。劉澤清的兵丁面對騎兵就好像是豬羊一般,衝擊,砍殺,幾乎沒有遇到反抗。也就是兩三處的營地,裡面明顯有老兵打過仗。聚攏兵丁,可也是騎兵列好一衝即潰。

騎兵的強大可想而知,更不用說在這個時代,馬匹能夠帶來地強大機動能力,要是靠雙腿走,恐怕自己現在還在東昌府沒回來呢?

想到這裡,李孟卻有個更深的憂慮。山東地地形特別適合騎兵。矮山和丘陵根本不是阻礙,而且山東此地,在春秋戰國時期開始,歷朝歷代就有很不錯的開發,各個府縣的官道小路都是四通八達,無形之中更是放大了騎兵的作用。

膠州周邊,除卻大海之外,沒有可以憑藉的險地,他日東虜女真若是南下。山東可是必經之地,女真、蒙古地騎兵加起來可不是用“百”或者“千”這個數量級來算數的,李孟腦海裡面莫名的浮現出鋪天蓋地的騎兵朝著自己這邊衝來的情景,禁不住有些暈眩,晃晃頭才止住了這個無稽的念頭。笑著對寧乾貴說道:

“跟侯山說。這年頭兵荒馬亂的,馬是小事。人才是大事,他安全比什麼都好。”

寧乾貴連忙點頭答應了下來,稟報事情地還不到中午時分,寧乾貴剛想告辭,李孟卻開口說道:

“現在寫個帖子給顏知州那邊送去,就說本官下午登門拜訪!”

顏知州在膠州城已經是快要五年,第二任任期也要結束,雖說事事由不得自己管,可卻過得輕鬆自在,在膠州營地威懾下,膠州城未經允許,甚至連小偷小摸都不能出現,所謂的“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太平之像,也就在膠州才有。

而且膠州和其他地方不同,其他處對於朝廷的賦稅都是千方百計的不交拖延,可膠州卻是經常完成八成左右。那是因為人人都知道私鹽才是大利所在,李孟因為自己的鹽場產能的問題,對於私人煮海熬鹽不怎麼限制,但有一點卻是死規定,那就是必須要由膠州營這邊統一收購。

治下太平,賦稅不拖欠,顏知州這人又是寧靜淡泊,這就讓他在戶部的考績已經是連續幾年都是“上”,問題就在他是浙江人,朝中大佬大都是南直隸人士,蘇松常的出身,所以才沒有升遷。

不過,按照明白官場規矩地人來看,升遷是免不了的,就看是去那個大府做個同知,通判還是去小府做個知府了,或許是不在山東,反正是要提拔了。

可這顏知州對即將升遷這件事情,卻沒有太多的高興,他知道自己在這裡,幾乎就是當日在家讀書的生活,每日練習書法,回家陪著家人,所有的事情都不用他操心,下面地屬吏都是客客氣氣,不敢有所違背,自從那個當面頂撞地典史被膠州營的軍兵堵在家裡揍了一頓之後。

這一切地原因當然是那個再打自己女兒主意的李孟,本以為自己是文官,對方品級雖說比自己稍高些,可文貴武賤,自己還能壓服對方,誰想到李孟那邊官位神奇的上升,現下已然是據守一方的參將,就算是萊州知府也要客客氣氣的對待,自己更要恭敬,真是鬱悶異常,顏知州最煩的就是別人說他依靠女兒才有如此的好運氣。

反感歸反感,人在面前還要客客氣氣的對待,儘管臉上沒有什麼笑容,此時的顏知州就是臉上很僵硬的和李孟面對面。

說來有些可笑,若是其餘的參將和知州這麼相處,那知州被人一刀殺了都有可能,李孟之所以這麼客氣,無非是因為自己想娶對方的女兒。顏知州而今已經是在擺看女婿不順眼的老丈人架子了。

李孟坐在那邊,就當看不見對方臉上的不愉快,不緊不慢的在那裡說道:

“這是託人在南京請來的青玉觀音,知道小姐喜歡,這就送過來了,還望顏大人莫要推辭。”

這話說的彆扭之極,可而今兩人身份不同,推辭卻也無法張口,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