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大明的官兵,有什麼區別。這膠州營兗州軍軍紀森嚴,又能保地方太平,留下來比從前要好,那還何必去幹涉什麼。
民間的呼聲如此高,南京兵部那邊也有人不閒著,南京兵部右侍郎吳嘉衛又是發揮了他敢言地優點。
在九月中旬就上奏京師朝廷,奏摺裡面寫到,南直隸兵馬護衛南京和鳳陽中都兩個重地。還要在和湖廣以及河南沿線佈防。兵力已經是有些不足,說是捉襟見肘也不誇張。此時河南大亂,流寇隨時都有可能竄入南直隸,而且這次的兩淮流民之亂,說明兩淮之地也有隱憂。
天下兵馬,主要的戰力分為兩部分,一部分集中在湖廣四川一帶剿滅張獻忠、羅汝才部,還有一部分在北直隸和關外,抵擋女真地攻勢。
僅剩的那些兵馬還要駐守各個重地大城,江北之地乃是南京的屏藩,必須要得力的軍將才能駐守保衛,山東總兵李孟素來謹慎小心,兵馬排程有方,山東一地,在其鎮守以來都是平安。
而且山東兵馬進入南直隸之後,南直隸兵馬一籌莫展的流民之亂迅速被平定,地方上計程車紳地主也都希望這支軍隊常駐。
南京兵部右侍郎吳嘉衛在奏摺中看似處處的為百姓黎民著想,不過接下來卻也有些誅心的言語,說山東總兵李孟鎮守山東一地,經營太久。軍隊和地方上產生勾結,畢竟不是什麼好事。
山東大軍毗鄰北直隸京師,若有異動就是滔天之禍,雖然現在山東總兵李孟忠心耿耿,但是做防範也是必要地。
目前來說,山東兵馬有三分之一在兩淮之地,不如就把這三分之一地兵馬留在兩淮,分散他李孟的力量,這才是完全穩妥地策略。
當然,軍將們肯定不願意自己的兵馬被劃分到別處,想必這山東總兵李孟心中也會有不少的怨氣,不若給他個鎮守兩淮的銜頭。
兵馬分置兩省,南直隸的江北之地又是富庶地方,久而久之,李孟的兵馬肯定是產生分化,這樣也好控制。
單純看這個奏摺,上面充滿了對武將的不信任和提防,幾乎是從最壞的角度來揣測一心剿賊平亂的山東總兵李孟,並且想出了種種算計和限制他的手段,對待有功勤謹之臣,卻用這樣的手段,真是讓人心涼。
民間多有武將在前線奮勇廝殺,可文官奸臣卻在背後為了私利和齷齪的考慮,相處種種限制的橋段,這奏摺若是流傳出去,這吳嘉衛恐怕也要帶上奸臣這頂帽子了。
但吳嘉衛的想法是東林黨和浙黨的共識,山東文人在崇禎十年之前,也就偶爾出兩個能發出聲音的人物,成不了氣候。可這些年,兗黨和萊黨也是成形,雖然大部分是民間的文士,可和江南士人格格不入。
究其原因,也就是山東的高官大將們在給他們撐腰,而且也不知道這些山東文士如何想,東林黨和浙黨、甚至是閹黨都是講“士大夫與皇帝共治天下”,可兗黨和萊黨卻整日間講什麼聖君獨裁,文臣輔佐。
涉及到黨爭,那可就要不管民生社稷,豁出一切來鬥了,這可是東林諸公多少年的優良傳統。
南京兵部侍郎吳嘉衛的奏摺可以說正是符合當下的局面,這幾年攻訐山東的奏摺已然不少,可總是牽扯到山東總兵李孟這個統兵大將,朝廷處理有實力的軍將,一貫都是謹慎小心。
那些江南出身的官員提出的奏摺,大多隻是內容空洞的攻擊而沒有什麼具體的手段,而這次南京兵部右侍郎的奏摺,卻實實在在的提供了方法。
南京兵部右侍郎吳嘉衛的奏摺送抵京城之後,不管是內閣六部,還是司禮監權閹,都認為吳嘉衛所說的乃是老成持重之言,雖說朝廷在剿滅賊寇和對關外的女真方向都在大動干戈,但其他各處的安寧也要保證。
山東這些年平安無事,那山東總兵李孟卻一直是打勝仗,下面的兵馬也該分散調動,不能讓他掌控的太久,這也是統馭武將的帝王之道。
雖說朝廷對這些帶兵的大將現在沒什麼辦法,可吳嘉衛所說的留兗州軍在淮的計劃卻極為的合適,順勢而為,並不會讓李孟有太多的反感和憤怒,一個虛銜,讓山東總兵李孟的實力分散,這很划算。
客軍在當地,軍餉糧秣都是當地官府供給,給養在誰手中,軍隊自然會對誰表示親密,即便是親自帶出來的也不行,這兗州軍和淮北軍只要在江北之地呆下去,肯定會和山東越來越疏遠。
當然,朝中諸公不會理解,膠州營的軍隊是依靠什麼來維繫,也不知道李孟是如何控制他手下的將領,他們甚至不知道幾名大將和李孟是同鄉的事實,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