闆闆醉眼迷離地看看徐孝天,心裡暗罵,當老子暴發戶……也對。我本來就是!
“好啊,徐少啊,我說句良心話,現在雖然有幾個錢,但骨子裡,我還是個徹頭徹尾的農民!說白了,暴發戶嘛。呵呵,要想成為你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社會精英,我還要向你多多請教!”
徐孝天連說言重,兩人虛來晃去,幾句場面話說完,闆闆背身走後,臉上出現清醒的笑意。
在這家五星大酒店的咖啡廳裡,武局長幫闆闆點了杯碧螺春,兩人相視而笑,闆闆拿出合同:“價格按照武局的意思,公共用地也沒收錢。總數這麼多!”
武局長眼角顫動,看向闆闆,深深地吸口氣,從身上摸出一張字條遞給闆闆:“打進這個賬號。”
闆闆雙手接過,有些為難地說:“武局,你看能不能先打一半?他們說好分三期,第一期只有五百萬,如果全打進你的賬戶,我、我那兒週轉有點問題。”
武局長點點頭:“第一期打二百萬,後邊分兩次吧。”直過腰來,伸手拍拍魯板的肩:“你對付劉海軍那招太狠!呵呵,聽說他現在住進醫院,福利房抵押給銀行貸款,現在可說是山窮水盡啊!”
魯板苦笑道:“武局不提這件事情,我心情還算大好。唉……人年輕啊,考慮事情不夠周到,現在劉海軍恨我恨到骨縫裡!”
武局長微笑著,靜靜地看向魯板:“怕什麼?告訴你一個內部訊息,羅士傑即將出任代理區長!”
魯板猛地瞪大眼睛看向對方:“當真?”
武局長之前的激動已經消散無蹤,還是那位舉止文雅的衛生局長大人。
“你過兩天注意看電視新聞,呵呵。小魯,我知道你跟羅區長的關係不一般,善加利用啊!往後,我還要靠你出頭呢,啊,哈哈。”
魯板微笑道:“武局說笑了。我想請教個事兒,你說劉海軍這兒,以後怎麼辦才好?”
武局長聞方臉一正:“闆闆,劉海軍的性格我不瞭解,不過多少聽人提過,至於怎麼辦?我覺得,在你!以後你跟羅區長交往密切,劉海軍現在唯一倚仗的只剩下工作!既然不能化解仇恨,不如一次解決,一腳踩死,別讓他有翻身的機會!”
闆闆的舌頭在齒間滾動,口腔內壁遊走於牙齒,透過這樣不容易引人注意的細小動作加強思維……
“我再試探一下吧。”
武局長看看腕錶:“晚了,我先回去。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闆闆獨自回家,回到房間裡,悄悄取出一個行動式錄音機,再拿出一個相機,對著紙條拍照。一切搞定後,把錄音帶、膠捲裝入大號信封,然後記下日期以及衛生局武局長大名。
明天是時候叫劉逼他們來了。
想到這裡,闆闆有些留戀地在屋裡打量,這兒住的時間不長,短短兩年不到,已經搬了兩次家,接下來是第三次。
闆闆靠在廚房門口,不由想起劉海燕,已經半個月沒見到人,那些晚上,冰美人在廚房裡忙進忙出,每晚回來都有熱乎乎香噴噴的米粥喝。
鐵牛還在樓下,跟著魯家兄弟幾人看電視,家裡有,但他經常不在家,鐵牛一個人無聊,只好跑去跟魯鋒兄弟玩。闆闆暗歎口氣,鐵牛不適合生活。
服裝生意要麼擴大經營,要麼改行。這要看劉逼的意思,現在樓房已經賣掉,再瞞下去沒意思。
大虎、二虎已經在外邊租下房子,闆闆想到這兒,再次輕輕嘆息一聲,一人一套房子,再給十萬塊,仁至義盡!
闆闆從這屋轉到那屋,再站到窗前,呆呆地看著天空慢慢變暗,直到燈光通明,先打通豆腐的電話,通知他明天回來商量事情,再給大虎兄弟電話,最後親自跑下去找劉逼。
晚上鐵牛回來睡覺,見闆闆一人呆在家裡,燈不開,電視不開,一聲不吭,鐵牛嚇了一跳:“哥?咋回事兒?”
闆闆搖搖頭,跟鐵牛解釋沒用。
鐵牛仔細看看板板的臉色,沒啥異樣,這才開口道:“剛剛阿B在樓下說,又碰到那個什麼華,叫俺過兩天陪他去揍人!”
闆闆眉毛一跳,差點忘了賊華!如此一來……嗯,再推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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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學習能力很強,他現在已經完全摸清了裝修行業,闆闆詢問起來,豆腐行內術語一句一個,連什麼材料什麼價格也是一清二楚。看來豆腐確實很喜歡搞裝修。
大虎不斷給大夥講廚房裡的新鮮事兒,二虎沉默,這孩子年紀越大,嘴巴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