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床。現在的小寞已經和幾年前不一樣了,以前經常熬夜就當是家常便飯,如今熬個夜,白天就困得不行,怎麼都提不起勁來。到了門口,陳寧還是無限不捨的樣子,叮囑小寞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多為自己打算。
小寞上了車,看著陳寧還在向自己招手,她轉過身,閉上眼睛,眼淚無聲地滴落,小寞知道她是為陳寧高興,陳寧和周寅似乎把她和趙安未完成的感情繼承了下去,她感謝陳寧,也感慨於老天的安排。為什麼是陳寧而不是她蘇寞呢?
“嘟”手機上一條新的短訊息,是陳寧的:寞寞,男人就是菜,各種各樣都要嘗一下。小寞笑了。車子飛速地在高架上疾駛,延安路淮海路一帶妖嬈的紅藍霓虹讓小寞為生於這個城市而欣慰,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雜誌社又有了新聞,年長小寞的一個同事炒股賺了大錢,在浦東買了一百萬的房子,同時辭了職。聽說在辭職的那天,對著老秦一頓演說,把老秦氣得當場血壓升高,差點中風。老秦雖說平日對年輕小輩頗多指責,但是小寞還是不能認同這個學長的做派,按鄧紅的說法“暴發戶的嘴臉”。這個風波過後,老秦還是沒有變,依然倚老賣老,但是周圍的人倒是私下對他頗為同情,說是新世紀都要來了,這位老同志依然保持良好的“革命傳統”還真是不容易。小寞不討厭這些同事們,但是始終無法和每一個人親近起來。鄧紅不無嚴肅地告訴她,要想做的更好,必須要更好地團結同事,哪怕是違心的。小寞知道,鄧紅想提拔她,可是她覺得保持現狀挺好,她深知自己的個性,也明白“高處不勝寒”,很多東西是要先付出才能得到的,而自己對於要付出的東西極其吝嗇,尤其是為了所謂事業上的成功,小寞想自己需要的僅僅是一份工作而已,上哪裡都一樣,她沒有壯志,只有小資。
這個週末,小寞沒有料到她竟然會兩次去機場接人。接到王悠悠的電話是一清早,天還微明。小寞本想在這個週末去買鞋子,已經和陳寧約好了,還要陪她試婚紗。接通電話,小寞沒有想到居然是王悠悠。王悠悠說她已經在北京了,剛從美國回來,幾個小時後飛上海,問小寞有空去接她嗎?小寞聽得出,王悠悠有點激動,可是還是保持著慣有的平靜。小寞忙說可以,問清時間,掛了電話,一琢磨時間還挺緊的。她一邊和陳寧通電話說明情況,一邊盤算著怎麼樣去機場更快。等陳寧埋怨完,小寞隨即撥打了錢巍的手機,可是沒有人接。小寞只能讓自己的動作快起來,忙著穿衣梳頭。正準備打電話預約出租,手機響了。錢巍問小寞出什麼事了,這麼早來電話。錢巍的語氣很急,小寞有點不好意思,她說能否請錢巍開車送她去機場,因為趕著接人。小寞一邊希望錢巍能夠答應,一邊又盼望錢巍拒絕,好讓自己不至於這麼過分,僅僅把錢巍當成車伕。
錢巍很爽快地答應了,說是半小時後就能到。小寞掛了電話,坐了一會兒,忽然想錢巍半個小時過來,是不是開的過快了,她又擔心起來,猶豫了一下發了一條簡訊:時間來得及,小心開車。不管錢巍是否收到,小寞覺得總算可以交代了。
半個小時後,錢巍果然準時到達小區門口,這時馬路上人還很少,到底是週末,冷清而蕭瑟。錢巍還是一臉的笑容:“蘇寞,我說半小時吧!”小寞連忙感謝,說是剛接到朋友電話,情急中只能找有車的朋友,就想到了錢巍。
“那我真是榮幸啊,第一個就想到我,快上車吧!”錢巍殷勤地開啟車門。一路上幾乎暢行無阻,錢巍開車有個好習慣,不大愛說話,非常專心,和其他時候的隨便完全不同。以至於第一次和尤麗見面時,尤麗還驚訝於開車的錢巍並不如小寞所說的那樣,完全是一個老持成重的人。
錢巍開啟了音響,車廂裡頓時飄來張學友的“夕陽醉了”,錢巍說這是他開車時最喜歡聽的歌,感覺輕而穩。小寞還不會開車,她無法體會。直到以後,她學會開車了,也不能體會男人開車時的那種身心投入。
機場很快到了,錢巍說讓小寞先進去,他停好車會過來找她的。小寞很快找到了航班提示,走到接機口坐在一邊等待。王悠悠的飛機還有一個小時才到。剛坐下,小寞就覺得肚子餓了。她想起錢巍也許也沒有吃早飯,於是就四處張望有什麼可以買的。正打算是否去看看,錢巍迎面走了過來,手上拿著兩個三明治。小寞很感激地連聲道謝。錢巍說:“蘇寞,幹嘛這樣見外啊!”他一把拆開包裝,大口咬了起來。
小寞也小心翼翼地吃了起來。錢巍很快地吃完了,一抹嘴巴,說自己還沒有吃飽,只是填了一個角落。小寞記起鄧紅說的,錢巍很能吃,也特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