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淌血。
熱淚模糊了我的雙眼,十幾年來的挫敗,其他鳥族的嗤笑,族長麻風萵的嘆息,還有孃親望著自己時那憂慮的眼神,在我的腦海裡像摺子戲般一出出上演……意識從模糊到清晰,又從清晰到模糊,最後,我便進入了一種癲狂狀態!
我張開翅膀,瘋了般的在空中疾馳,衝飛衝飛,似乎想要飛上雲霄,飛出這百里娑羅,衝破那羅網般的失敗者宿命——
在疾風與浮雲交錯的世界裡,我的身心都彷彿得著了莫大的釋放。然而,就在我展翅高飛欲窮千里時,一道刺目強光,突然劈頭蓋臉落下——
臥槽!!!
我驚恐的睜大雙眼,那凌冽殺氣讓我瞬間生出一番勘破紅塵的感慨:其實吧,只要能活著,當一隻小麻雀神馬的,也是挺好的事。
只可惜,俺沒機會了。
劍氣破空而至,我只來得及閉上眼睛,便覺得五臟六腑都裂了開來。
“呀,子卿,你打中了一隻鳥。”
“是你的鳥嗎?”
“……我擦。”
意識模糊裡,只殘留著兩個人的對罵聲。
我想,若有來世,自己還是想當一隻麻雀,可以自由自在的翱翔在天空,不過——老天爺啊,如果不嫌我貪心,還是讓我擁有靈根吧,不求聞達於娑羅山,但求能凝練一顆小小的內丹,這樣的話,族長和孃親他們不至於會那樣失望,自己的存在,也不至於像這一生這般諷刺。
作者有話要說: 楔子怪怪的有木有,偶還是發第一章吧,把第三人稱改回第一人稱了,表問為什麼,作死吧
☆、第二章
不知是不是祈求靈驗,睜眼後的我發現,自己居然還是麻雀的樣子。
只是——
我不太明白,腦中為什麼還有留有前世的悲催記憶,不是說萬靈投胎都會在三生橋上喝一碗孟婆湯?臥槽,難道那只是說著玩玩的?
“你醒了啊小麻雀。”
溫婉如玉的聲音飄落下來,我抬眼一看,是男人,且還是個眉目如畫、俊俏迷人的男人。
這情況——難道自己這一世將要作為觀賞鳥度過一生?
一念及此,我便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屏風、書案、竹床、搖椅,銅鈴輕搖、窗明几淨,環境似乎不錯,很有分出塵絕世的味道,只是,不知道出塵之後的伙食怎樣。
“你不會說話嗎?”男人眼中流露疑惑,“你五蘊齊具,靈氣四溢,是正在修行中的鳥兒啊,怎麼會不能說話?”
“估計是被嚇到了。”
“被你?”
“被你。”
我覺得這對話竟有一絲絲熟悉,等一襲青衫隨冷漠聲音進入視線,我立馬一個激靈想了起來——呀,那不就是自己死前看到的最後一張臉嗎!
帥氣,英俊,卻如秋水深潭般冷冽清寒。
“怎麼可能是我。”守在我旁邊的溫和男子,撇了撇嘴,“又不是我出手傷了它。”
“你若不躲避,我的劍氣也傷不到它。”
“……”
白衣男子無語的嘆了口氣,“智障才會站在那裡被你劈的,子卿。”
“這鳥已經好了吧。”被喚作子卿的青衣男子看向我,眼中寒氣滲出,嚇得我忍不住抖了抖。
“你看,它果是怕你。”白衣男子像護崽般把我捧了起來,對我溫言軟語道:“小麻雀乖,小麻雀不怕,子卿雖然是壞人,但我會保護你的。”
額,說實話,我有些頭疼,雖說該男子目凝秋水、聲似泉鳴,但這種哄出生幼兒的話語在我這隻活了三十多年情商儼然有五十多歲的麻雀身上,實在不是很受用。
彆扭,真心彆扭。
果然,連一旁的青衣男子也忍不住露出了噁心表情,“小麻雀?小?你的眼睛瞎了嗎,看它靈脈,少說也活了三十多年。”
白衣男子瞪了回去,看著對方微微皺起的眉頭,忽而轉笑道:“子卿,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眉頭皺得更深,青衣男子卻沒立即否認。
白衣男子微愣之際,對方已驅步上前,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你——”
霸道強硬的吻突然落下,白衣男子的身體頓時猛然一顫。
臥槽,這是什麼劇情???
我瞪大眼睛。
只見這一青一白的兩人慢慢貼緊了身子,唇齒廝磨間,整個房間都開始溢位曖昧柔情的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