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發出了一聲輕蔑的笑聲。
屋內諸位官員順著聲音便發現了笑聲的來源:遼東參將曹文詔。
洪承疇愕然地看著他。
許梁不悅地問道:“曹將軍為何發笑?”
曹文詔迎著許梁的目光,昂首答道:“本將軍聽到巡撫大人發表一番如此精彩的言論,本將軍十分警佩,故而發笑。”說罷,曹文詔朝三邊總督洪承疇拱手,朗聲說道:“總督大人不必憂心,西北民軍皆是一幫烏合之眾,不值得一提!本將軍來西北時,尚有一千遼東鐵騎隨行,總督大人給曹某三個月時間,曹某必定平息西北民亂。”
曹文詔斜眼看著許梁,緊接著說道:“至於陝西巡撫衙門嘛,只需要恪守本職,管好地方毛賊便可。民軍的事情,完全不用勞煩巡撫大人出手。”
唰!堂上諸位官員登時都看著許梁,注意著許梁的神情。曹文詔的話,明眼人一下便能分辯出來,這是渺視許梁呢。
洪承疇一臉擔心的看著許梁。朝遼東參將曹文詔示意道:“曹將軍說笑了,西北民軍足有二三十萬之眾,以曹將軍手下的騎兵。想要剿滅民軍,並非易事。一切,還得靠陝西巡撫衙門大力支援。”
洪承疇擔心曹文詔話說得太滿。惹得許梁不快,便一味的和稀泥。緩和氣氛。
然而曹文詔似乎並不領情,自信滿滿的揮手說道:“總督大人儘管放心!本將軍手下的騎兵,可是在遼東與韃子兵浴血奮戰的精兵!對付區區幾萬民軍,那是綽綽有餘的。”
“呃……”洪承疇擔心地看一眼許梁,訕笑道:“曹將軍太樂觀了。”
“怎麼?總督大人對本將軍沒有信心?”曹文詔似乎較起了真,徑直問道。
“呃,沒有。”
許梁審視地看著曹文詔,看了會便撫掌笑道:“曹將軍有如此雄心壯志。本官聽了十分敬佩。本官一定會在長安城裡恭候曹將軍得勝歸來的好訊息的。”
曹文詔輕抬起了下巴。
洪承疇臉色變了變,訕訕地朝許梁說道:“許大人,曹將軍那是玩笑的。”
許梁道:“可本官是認真的。”
洪承疇見形勢不對,便尷尬地笑笑,緊接著岔過了這個讓人難過的議題。
接下來的會議便有些沉悶了,由於曹文詔的話,許梁心時一陣不舒服,對於洪承疇接下來的施政安民政策,基本上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散會之後,三邊總督洪承疇見許梁拍拍屁股便準備要走。不由分說,把許梁拉進了後院。
總督府的後院雖然沒有江南園林那般水榭樓臺,但綠樹成蔭。春意盎然,倒也清靜。
洪承疇與許梁並排走著,進了一處八角亭子,各自站在攔杆旁邊。
“許梁,我倆相識快有四五年了吧?”兩人沉默地站了一陣,洪承疇輕嘆一聲,問道。
“算起來快有五個年頭了。”許梁感慨一聲,點頭道。
“剛才在會上,有些話本督沒有說出來。”洪承疇說道:“雖然皇上把曹文詔和關寧鐵騎調過來幫著本督。但民軍勢大,僅憑曹文詔的力量。根本不可能短時間內平定所有民軍勢力。”
“曹將軍不是說了嘛,一切有他和他的關寧鐵騎!”
洪承疇輕輕地跺了兩腳。盯著許梁說道:“本督知道許梁你手中有重兵。一個曹文詔再加上許梁你,西北民軍平定指日可待!”
洪承疇眼神熱切地看著許梁,“老弟,西北如今是我當家。你我聯手,這西北的天便是咱們說了算。”
“沒興趣。”許梁直接說道。
洪承疇著急了,急呼呼地叫道:“難道你這個陝西巡撫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陝西的局勢繼續惡化下去?無動於衷?!”
許梁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一隻手輕輕拍打著木欄杆,語氣淡然:“陝西可不是我許梁一個人的陝西,局勢敗壞,首先感到心疼的應當是皇上和朝庭。況且如今朝庭對我許梁百搬提防,處處壓制,本官舉薦的官員一個都沒有透過,最近連幾位遊擊將軍營的糧餉都不準備撥付了!朝庭如此待我,洪大人,你拿什麼來要求我出兵平亂?”
洪承疇沉默了,為了何準,陸澄源,鄧世友等官員上任的事情,陝西巡撫衙門每隔幾天便上一封奏摺,聽說光奏摺便堆得半尺高了。而何準等人的代字還沒有去掉。若非上個月朝庭選派的陝西接任官員接連死於非命的話,只怕這會整個陝西又回到朝庭的懷抱了。
洪承疇沉吟了許久,忽然看著許梁,正色問道:“倘若本督能夠幫你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