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很近,連著兩日兩人在酒樓吃飯。”
許梁猛得睜大眼睛,看一眼燕七,瞟見建昌主簿江渚南正朝大堂走來,點了下頭,微笑著向江渚南打招呼,口裡卻輕聲道:“老七你也要當心,如今非常時期,無事不要來見我。”
此時江渚南已進了大堂,許梁起身笑道:“江大人早啊。”
“喲,許梁大更早。”江主簿一臉意味深長地笑。挨著許梁坐了,自顧自倒了茶水,便看向許梁道:“許大人,最近巡防營有些變動,下官想精簡一番巡防營的編制,呵,許大人是前任巡防使,下官想向許大梁討教討教。”
許梁擺手呵呵笑道:“江大人說得哪裡話,如今江大人身為巡防使,如何制理巡防營那是江大人份內之事,本官豈能隨意插手。江大人有什麼想法,向縣尊大人稟報便是,你放心,本官是全力支援江大人的。”
“哦?”江渚南盯著許梁那真誠的笑臉,擠著笑道:“是麼?那就多謝許大人體諒了。”
過了會,三班六房的主事人員陸續到了,隨後陸知縣和何通判聯袂而至,點卯開始。
先是何通判說了通魏公祠的進展,安排了些事項,然後陸知縣開始安排當天的活計,零零碎碎地講完,陸知縣笑眯眯地看一眼正襟危坐的許梁,道:“下面再宣佈一件事,考慮到建昌的實際情況和南康府知府大人的意思,咱們建昌巡防營人員嚴重超編,本官與江大人商議後,決定從即日起縮減巡防營編制,恢復建營初期兩百員的建制。江主簿?”
“下官在。”江渚南欠身道。
“你身為建昌巡防使,這事,務必辦好。”
“是,大人放心。”江渚南道。
許梁垂眉聽著,扭動下屁股,換了個姿勢。
陸知縣馬上就問道:“許大人可有話說?”
“啊?”許梁聞言一臺頭,看著陸澄源,抿了抿嘴唇道:“那下官就說兩句。”
上首坐著的何通判眉眼一動,意味深長地看向許梁。大堂裡三班六房主事,建昌官員齊齊將目光落到許梁身上,各人的表情不一,巡防營的事情,大家都很清楚,說是許梁的心血絲毫不為過,現在陸知縣要縮編,無疑是打許大人的臉,是以,眾人都饒有興趣地看向許梁,想看看一向強勢的許大人如何反擊。
“那個……”許梁彷彿有些緊張,喏喏了半晌才吃吃說道:“承蒙朝庭信任,許某升任建昌縣丞一職,自當為朝庭盡心盡力,肝腦塗地。眼下朝庭指派許某擔當這魏公祠的協造一職,剛剛何大人也將魏公祠的進展情況說了,那麼本官現在就著重補充兩點,關於建造材料和工匠伙食問題……”
許梁話說到一半,眾人便沒興趣聽了。大家關心的是許大人對巡防營縮編的反應,誰還關心雲山上的魏公祠呀,你就是建塌了都與在座的關係不大。
然而許梁卻沒注意到眾人的反應,兩手捏著熱茶杯,盡揀魏公祠的細碎小事說,絮絮叨叨,囉嗦半天,才停了嘴。
陸知縣臉色怪異,“啊,哈,許大人說得在理,在理……那個,何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何通判眼皮子一抬,道:“沒了。”
“那今兒就散了吧。”陸知縣無力地擺手道。
許梁拍拍屁股,跟著六房書主事,像個沒事人般往外走。
待人都走了,陸知縣看向何通判,道:“大人,魚兒不咬鉤啊。”
何通判撇了一眼,起身道:“急什麼,日子還長呢。”
江主簿看不懂許梁,但陸知縣宣佈的事情還得落實。散了會他來到巡防營地,召集了眾將,問起裁員縮編的事情,葛喬便呈上一份名單,要江主簿定奪。
江主簿一看,不由氣樂了,裁的撤的盡是些小兵小將,隊長哨官把總以上的將官一個沒動。江主簿氣得拍了桌子,拿筆劃掉些人,又加上幾個名字,讓隨行的衙役念出來,邢中山,黃子仁等人赫然在列。
黃子仁冷哼一聲,道:“江大人,黃某可是六品武將,沒有指揮使衙門的批文,誰敢撤我?!”
江主簿斜眼冷笑:“你別得意,六品武將的身份保不了你,本官這就去請批文,你們這些個不聽招呼的大爺兵,本官一個都不要,統統清出巡防營去。”
“呵,本將軍等著。”黃子仁道。
其他人不作聲,眼神不善。
江主簿氣沖沖地離開巡防營地,轉而去找陸知縣,準備行文江西指揮使司。
又過了兩日,江主簿還沒等到指揮使司的批文,建昌縣衙的大門卻讓人給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