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她手臂的韓芊，似猜到了她心中的疑慮，湊到她耳邊輕聲細語。

真的只是本能這麼簡單嗎？蘇菲側目看向韓湮，見他給了自己一個舒心的笑容後，她慢慢鎮定下來。

祭天完畢，慕容澈拉著蘇菲的手登上祭壇，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終於等到了這一刻。

慕容澈握住蘇菲的手有些許顫抖，冷冽的目光，順著梯級一路往下，淡淡掃過伏在地上朝拜的群臣。

慕容澈親手幫蘇菲戴上鳳冠，唇輕輕地落在她的眉心，朗聲說道，“皇天在上，朕在神壇前發誓，此生只娶蘇菲一人，此生唯寵愛蘇菲一人……”

蘇菲訝然的微張著嘴唇，他竟然當眾立誓？

“我說過的，菲兒，君無戲言。”慕容澈執起她的手，輕輕地在她的無名指上印下一個吻，今日，在她的朋友，親人面前，他一字一頓立下誓言。

她重視友情，他把阿湮，韓芊他們全部請來觀禮，她重視親情，他把林清揚也請來了。

今生今世，他願意用深情織成一張網，把她網在身邊。有人說，她囚禁了他的心，其實不然，是他囚禁了她……

看著傲然立在祭壇上的帝后二人，那群終日想勸皇帝選妃的老臣，一時震撼得無話可說，只能伏下身叩首跪拜。

金陽燦燦，絲絲縷縷的光，灑在他們身上，繡著金龍的衣袂，被風捲起，纏繞著鳳裙的袖擺，遠遠看著，那兩人出奇地相配，宛若天人。

林清揚單膝跪在神壇下，仰頭看著依偎在慕容澈身旁的女子，心裡一時百感雜陳，太多的感情湧上心頭，他不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只能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儘量保持平靜。

然後，他慢慢側頭，對上了韓湮充滿探究的目光，他朝他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封后大殿結束後，蘇菲親自泡茶招待眾人，齊寺和韓芊彆彆扭扭地坐在一塊，兩人看起來就像是鬥氣小冤家。

韓湮一直有意無意地挑起話題，清冷的黑眸，若有若無地停駐在林清揚身上。

林清揚知道他在懷疑自己，他抿了一口茶，抬頭平靜地看著眾人。

沒有人注意到，他衣袖裡的一截忘憂草，在指尖慢慢碎成分粉末。

阿湮把忘憂草摻入酒中，讓蘇菲端來讓他服用，他醒來後，失去了所有記憶，他不會悲傷，不會流淚，因為他沒有感情，直到某天，他不小心把忘憂草放入茶中喝下去導致雙目失明後，他慢慢懂得了何謂感情。

一年前，蘇菲離開楚國後，他每日都會偷偷的用忘憂草泡茶，他總覺得，他遺忘了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

原來，他失去的，遺忘的，是她……

“清揚，你沒有聽到我剛才的話嗎？”

回過神時，林清揚看到蘇菲的手在眼前搖晃，他慢慢地握住那隻手，輕輕地一扯，便把她整個人帶入懷裡。

慕容澈的眉危險地挑起，冷冷地看向他，陰冷晦澀的字眼，從薄唇裡一字一字一吐出，“原來……你真的恢復了，你應該知道，失去記憶的林清揚，我可以饒他不死。”這句話還有一層隱藏的含義，那就是——

記起了一切的前闇月帝，他不得不殺。

林清揚悠然從容地看著他，散漫的語氣帶著幾分調侃：“你以為我會安靜地坐在這裡等你殺我嗎？”

說話時，一滴烏黑的血液自他的嘴角慢慢滑落。

倚在他懷裡的蘇菲，渾身一顫，愕然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驚痛。

一雙溫柔多情的桃花眼慢慢垂下，他專注地看著蘇菲，雖然始終無法清晰的看著她的面容，他已經覺得滿足了，雙手慢慢收緊，把她置於自己的心口，他輕聲說：“菲，對不起，我希望你幸福，但是又很怕看到你幸福，因為你的幸福與我無關。我做不到……對不起……”

林清揚緩緩笑著，看著蘇菲的眼睛裡閃過留戀與不捨，對不起……明明早就應該死去了，但是因為貪戀這個有你的世界，我一直不捨得死去。

一滴眼淚，沿著他的臉頰滑落在她的臉上，很燙，很燙，他的手緊緊地扣住她的手，撒嬌似的對著她啞聲低語，“菲兒，也許是大限將至，我想起了很多事情，其實，你本該屬於我的。”

“——！”蘇菲渾身一顫，“你是說……”

“我會在彼岸等你，下一世你是屬於我的，不許食言。”他狡猾的笑著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沒有下一世了。”蘇菲咬著下唇，終於在這一刻選擇說實話。

“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