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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相比,我這上吐下瀉純屬小菜一碟兒。

突然覺得背後涼颼颼的,我擦了把冷汗問道,朝著門口喊到,“屋裡有人嗎?”

爾蝶立刻就挑起簾子走了進來,伏了伏身子說道,“格格,奴婢們都在外屋!”

“你們?”我念了一次,“不是說一天一個人就夠了麼,誰還同你在一起?”

“格格,我的小祖宗!你的福利就省省吧,好意咱們謝過了!”爾蝶無奈的朝我拜拜,“現在誰還放心讓你單獨一個人待在屋子裡!不過就一晚上,竟然折騰出這麼多事兒來,爾雀她敢回處所去休息嘛!”

看她抱拳的動作,我發現胤禎說她們會功夫也不是空穴來風了!我心虛的道歉,“對不起嘛,她人呢?”

“爾雀在外邊兒應付那個燙傷的小太監!跟他說了格格在睡覺,他就是不肯相信,怎麼勸都不聽!”爾蝶回身望了一眼,看我的目光裡有幾許期許,“那小子就是想當面兒給你道謝,大冷的天兒,站在院子裡一動不動,也怪可憐的!”

我趕緊抓過一件皮坎肩兒披在身上,又在背後加了一個靠枕,蹭起來坐好,“你怎麼不早說呀,讓爾雀帶他他進來吧!”

“喳,奴婢知道了!”爾蝶將手擱在腰際蹲了一下,便噠噠噠的踩著寸子出去了。不一會兒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只在外屋就停了下來。

這一次換了爾雀進來回話,“格格,八斤半已經帶到!按規矩他不能進內室,所以只能在外邊兒候著!”

我腦子有些調不過來,茫然不解的問道,“八斤半?”

爾雀低頭抿嘴不語卻只是一味的笑,掀開被子替我掇撮衣服,又裹了一件斗篷在上面,才含糊的解釋道,“格格待會兒自個兒問他去吧,昨兒把我腸子都笑擰了,您這會子又逗呢!”

“有這麼樂呵嗎?”我半信半疑的伸手將頭髮理服帖,牽著爾雀的手緩緩走了出去。

爾雀剛替我挑開氈簾,一隻腿還沒邁過門檻兒,就有一個個小小的身形朝我跪了下來,感激的嚷道,“奴才八斤半給蘭格格請安,多謝格格救命之恩!”

耳邊又是一陣悶笑,我使力在爾雀小手臂上擰了一把,端著架子在主位上坐定,“你就是昨兒燙傷的孩子,現在好些了吧?”

“謝蘭格格關心!昨晚上爾雀姐姐已經替我敷過藥了,等過一旬被燙的那層皮蛻去,就沒有大礙了!多謝格格!多謝格格!”

他轉過身子往前噌了幾步,又磕了幾個頭,感激的答道,“如果不是格格把奴才從辛者庫放出來,還賜了上好的藥膏治傷,又開恩把奴才挪來慈寧宮養傷,只怕熬不過這個冬天,奴才胸前的傷口就得流膿爛穿,渾身發臭了!”

“噢,你知道蠻多的嘛!看樣子倒像讀過書的,起來回話吧!”我對他產生了一絲好奇,不禁想繼續瞭解他,“我聽你以前的管事公公說,你有十三歲了,可……怎麼看都不像,按說還大兩歲,怎麼比胤祿還瘦小得多呢?

“奴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跟十六阿哥比!不過……奴才真的已經十三了,不敢欺瞞格格!”他乖巧的站起來點點頭,抹抹臉老實的說道,“奴才進宮前在一間藥鋪做過學徒,勉強識得幾個字,也知道一些醫理。”

“那你怎麼會進宮做了太監?”我有些不理解,“如此說來你家裡的情況也沒差到要賣兒賣女的地步,況且還是賣進宮裡!對了,你為怎麼叫八斤半,究竟姓什麼,是何方人士?”

這個體格瘦小、頭髮枯黃,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得多的孩子,對我充滿了依戀之情,不由得讓我再次感慨勞動人民的淳樸!

他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一個八字,略帶緊張的解釋道,“奴才、奴才生下來的時候足足有八斤重,周圍的鄰居都說俺是個有福氣的,所以俺老家的人一直叫俺李……不是,木八斤!”

我耳朵挺尖,沒有逃過那一個說了一半的“李”字,“你到底姓穆還是姓李呀?”

“奴才……奴才……。”他呼吸急促的用手狠狠爪了自己大腿一把,下定決心般的大聲說道,“奴才以前在老家,跟著俺爹姓李,後來他拋下俺娘和俺姐走了,另外成家找老婆生了兒子!等俺娘死了以後,俺就自個兒去了下面那個‘子’字,不給他當兒子了!”

我心頭一震,十八歲生日那天,我也曾偷偷撬開抽屜,獨自一人拿了戶口本去派出所改名字兼照身份證照。從此改了姓跟母親,也讓我陰差陽錯的諧音了另一個女人,遇見了最最最不該遇見的人。早知道會招上狒狒,倒不如跟那個紅杏出牆的賤男人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