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黑色的體液混合著腦花和爛肉從指縫中飆飛出去,還未落地就化作絲絲縷縷的黑氣消散在空氣中。
然而女人並沒有立刻死去,依舊在奮力掙扎。
“腦袋碎了還不死,厲鬼嗎?還是新品種的邪祟?”
砰!
掌刀落下,卻被幾根黑色的骨頭擋住。
女人的腦袋重新長了出來,雖然看上去十分稚嫩,但依舊擋不住那股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騷氣。
“有趣,看來是新品種。”
宋思手臂用力,將女人死死壓在灶臺上,“給你個活命的機會,回答我的問題,可以留你一條狗命。”
“你休想!”
女人寧死不屈,誓與宋思鬥爭到底。然而話剛說出口,就被一巴掌抽在臉上。
這一巴掌又快又準又狠,直接把半個下巴都抽飛出去。
女人一雙眼睛死死盯住宋思,那副怨恨和憤怒的模樣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剝。
“還挺有骨氣?”
宋思冷哼一聲,直接將她的手臂扯了下來。
淒厲的慘叫驟然響起,熱浪撲面,黑氣升騰。女人拼命掙扎,卻被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我知道這要不了你的命,所以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你休想!”
刺啦!
貼身的衣服被撕開,近乎完美的身體漏了出來。宋思扣住女人的肩膀,把她的肩胛骨捏成粉碎。
這個女人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東西,但宋思能夠確定是邪祟無疑。
普通的攻擊傷不了根本,唯有消耗陰氣才會讓它們恐懼。
刺啦!
狠狠一爪扣在頭頂,剛剛長好的腦殼又被扯下來。
不是恢復力強嗎?不是不怕疼嗎?
那就把你一點點拆碎,把你的陰氣一點點消磨掉,讓你在怨恨和憤怒中不斷虛弱,直到變成一坨只會蠕動的爛肉。
嘶吼聲,慘叫聲,不絕於耳,在寂靜的黑暗中格外恐怖。
馮霸剛從百雀樓喝完花酒,正搖搖晃晃的往回走。突然聽到女人淒厲的慘叫聲,肚子裡的酒瞬間尿了一地,嚇得護心毛都立了起來。
憤怒,怨恨,絕望。
慘叫聲此起彼伏,喊了半盞茶工夫依舊十分高亢。
“鬼?!”
馮霸兩股戰戰,他想跑,卻發現身體軟爛如泥,還不如胸口那幾根護心毛硬。
無邊的恐懼籠罩在心頭,周圍的黑暗中彷彿隱藏著吃人的兇獸。
馮霸被嚇得屎尿齊飛,臉白的像剛死了三天。可隨著廢物排出體外,馮霸心中的恐懼竟然也開始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好奇。
誰在慘叫?為什麼慘叫?
叫了這麼長時間還中氣十足,怎麼保養的嗓子?
好奇心如雨後春筍不停瘋長,最終戰勝恐懼,讓馮霸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
顧不上身上的汙漬,馮霸一邊鬼鬼祟祟的觀察周圍,一邊躡手躡腳的往聲音傳來的方向靠近。
穿過一條巷子,轉過兩棵大樹,馮霸終於看到了慘叫的源頭。
一個女人被按在灶臺上,背後一個男人拿著鍋鏟不停地往腦袋上敲。
“說不說!說不說!”
“不說!我死也不說!”
“我讓你不說!我讓你不說!”
刺耳的慘叫聲中夾雜著幾句對話,馮霸聽不清楚,卻能夠感受到那個男人的憤怒。
“好一個狂徒!”
馮霸心中怒火沖天,恨不能把那個男人大卸八塊,但他並沒有被憤怒衝昏理智。
男人一招一式雖然簡單直接,威力卻不可小覷。馮霸眼睜睜的看著男人扯出一塊黑色的肩胛骨,隨手丟掉後又掏出心臟捏碎。
爛肉飛濺,黑血橫流,怎一個殘忍了得。
等等!
黑色的肩胛骨?黑色的血液?
受了這麼重的傷不僅沒死,慘叫聲還這麼中氣十足?
無數念頭在腦海中浮現,馮霸臉上逐漸浮現出驚恐之色。他看到那個男人又扯斷一塊肩胛骨,又掏出一顆心臟捏碎。
“鬼!”
馮霸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他害怕被鬼發現,更害怕被那個虐鬼的男人發現。
“誒?這個人好像有點面熟?宋思宋大人?”
馮霸渾身一震,臉上浮現出驚駭欲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