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籠罩大地,一片死寂無聲。
昏黃的火光微微搖晃,將憐香的影子投射到牆壁上面,如妖魔般張牙舞爪。
她在等待鹿瑤的訊息,從而確定宋思是不是她的命劫。
憐香不怕宋思被鹿瑤所殺,導致自身修為永久止步於此。因為真正的命劫只有她能夠殺死,其他人只會成為命劫向上攀登的墊腳石。
“會不會是你?如果不是你,那又能是誰呢?”
纖白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子,顯然憐香的內心並沒有表面那般平靜。
平山縣的局勢看上去很簡單,張彥和殷家主聯手,打算喚醒殷蝕君,但真正的意圖並非如此。
張彥想要堙蝕君手中龐大的人類精氣,殷蝕君想要張彥的精氣,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但殷家主呢?她真的願意將堙蝕君喚醒嗎?
還有宋思,一直在暗中獵殺邪祟,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你到底想幹什麼?”
憐香嘆了口氣,突然感覺十分疲憊。
她也想憑實力將張彥和殷家主殺死,在問題出現之前先一步將問題解決掉。但她只找到了幾個邪祟隱藏的據點,殷家主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露面。
還有那個兇名赫赫的殷蝕君,他真的在沉睡嗎?
篤篤篤!
篤篤篤!
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打斷了憐香的思緒。揮手把門開啟,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走了進來。
“憐香姐姐,外面太亂了,我到你這裡躲躲。”
小男孩手裡拎著一根分叉的角,腦袋上頂著一個大包,頭髮亂糟糟的,渾身沾滿了泥土,看上去十分狼狽。
“冠蜥?你怎麼整成這樣?被人打了?”
看到小男孩悽慘的模樣,憐香忍不住皺起眉頭。
“別提了,真是倒了血黴。”
冠蜥嘆了口氣,表情要多蛋疼有多蛋疼。
“王家和蘇家分支打成一團,苗家也橫插一腳,太平府現在亂成一團,好多人都遭了殃。我就想著離開那片是非之地,到憐香姐姐這裡躲躲,等事情平息了再回去。”
“本以為只要我偷偷摸摸的,就不會有人主動找我麻煩,可沒想到……”
冠蜥越說越委屈,雙眼中不禁湧出幾顆晶瑩的淚珠,“我只是從那裡路過而已,莫名其妙就被打了一下。那人簡直是個瘋子,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就見不到憐香姐姐了。”
“路過哪裡?”
“忘記了。”
“什麼人打的?”
“不知道。”
“長相呢?”
“沒看清。”
冠蜥一臉無辜,憐香一陣無語。
當時天太黑,又走的太急,好幾次都撞樹上了,哪裡顧得上觀察襲擊者的長相。
不過作為陳家這一代的天才,冠蜥天賦異稟,只要對方進入自身三丈之內,他就能鎖定對方的氣息。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
看到冠蜥手裡的角,憐香感覺有點熟悉。
“好像是鹿角,那人就是用這東西砸的我。”
冠蜥把分叉的鹿角遞過去,憐香觀察一番,忍不住瞳孔巨震。
沒錯,這就是鹿瑤的角。角在這裡,鹿瑤卻沒回來,顯然凶多吉少。
“好弟弟,你真是給了姐姐一個大大的驚喜。”
憐香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她已經能夠確定,宋思就是她的命劫。
“冠蜥,你去一趟白桃山莊、楊柳苑、徐家村,把裡面的人都殺光。”
憐香看向窗外,雙眼中閃爍著微弱的藍光。
既然殷家主躲著不肯出來,那就殺光她的手下,逼她出來。
……
……
火爐在熊熊燃燒,湯藥在咕嘟冒泡。
嚶嚶趴在宋思懷裡,雙眼盯著不遠處的大鐵鍋,饞的口水直流。
回到家裡後,宋思立刻開始處理這一次的收穫。
鹿角切成薄片熬製湯藥,鹿骨敲碎吸出骨髓,鹿蹄則是經過炮製後用來泡酒。
“妖魔全身是寶啊,下次可不能囫圇吃掉了。”
宋思將蹄殼捏碎,放在準備好的酒罈裡面。
“嚶!”
嚶嚶叫了兩聲,似乎在很認同他的話。
“你還挺聰明。”
宋思在嚶嚶下巴上撓了幾下,小東西舒服的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