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父引兩位壯漢走近殿前叩見天子及娘娘,然後介紹道:“這是我在黃河遇上的兩位河神,一個叫匋天,另一個叫良番,說來還是我當初逐日之時灑下的靈犀所化,個個力大無窮,此番下界移山,皆此二位的功勞。今日小的特將他們帶來面見龍爺、娘娘,希望在天庭給他們謀個職位,有朝一日能為天庭效力!”
於是,夸父又將自己去凡間移山的經過表述了一番。
原來,此前夸父奉命到凡間移山,夸父急急下界一看,果然見一老者帶領兒孫們挖山不止。夸父先察看了一番地形,發現此處並非只有太行、王屋兩座大山,還有一座高山與太行、王屋二山呈三角之勢對立。夸父是個較有心機的人,他想:若大兩座高山,移是移得,可是移到哪裡還要仔細勘察一番,切不可移了自家的山卻擋了別人的路。於是,夸父離開了太行、王屋兩座大山,滿世界周遊了一遍,他想找一個合適的地方給太行、王屋二山重新安個家。為此,夸父還真費了一番心思和周折,終於在朔東和雍南選了兩片空地。回返之時,途經黃河壺口,見瀑布飛流直下,一瀉千里,蔚為壯觀。此時夸父感覺天空熱浪襲人,口渴的厲害,他也沒注意到此刻正是十日中天。夸父飛身落地,想在瀑布下衝個涼,誰知剛到河邊,猛聽“轟”地一聲巨響,河水掀起兩條水柱,高達百尺。夸父正覺詫異,忽見水頭處現出兩個人形,這兩人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飄然落在自己身前不遠處,對著夸父口稱“仙父”叩首禮拜。
夸父見是兩個身形矯健的壯漢,知道兩位絕非世間凡人,非神既仙,但聞聽稱自己是“仙父”,夸父倍感疑惑。
就聽稍前的一位說道:“小的叫匋天,另一個是我兄弟,名叫良番。我二人皆是仙父逐日之時汗水靈犀所化,現今已成了黃河的河神。因時常超度河水歸入滄海,使河水不犯良田,因此與土地神結交甚厚,今日聞聽土地神說仙父奉天庭之命下界移山,故在此恭候。”
夸父見說是自己的兩位靈子,內心十分高興。對匋天、良番說道:“你二位既然做了河神,理當效仿我逐日之時的氣概,竭力為世間生靈造福!”
匋天、良番叩首道:“我二人終日與黃河為武,奔波逐浪,疏導河流,成就了一身的神力。懇請仙父為我二人在天庭謀個職位,討些功名,也枉仙父造化之功。”
夸父聞聽說道:“凡世間或神或仙,皆有使命,你二位既然造化成了河神就當悉心疏導河流,使河水不泛,這也是造福世間生靈之事。”
匋天昂首道:“我二人既是仙父靈子,理應效仿仙父擎天逐日之志,做些名揚天下的壯舉,豈肯埋沒於濁浪之中枉此一生?”
夸父一聽心中犯難,如若答應,這黃河沒了河神能否暢流無阻?自己心裡沒底;如若不答應,匋天這番話也不知如何應對。
夸父猶豫了一下,心生一計說道:“為父正欲去移太行、王屋兩座大山,你二人若是移得,我即帶你們上天庭面見磐龍天子,給你們謀個職位;若是移不得,只怪自己無能,你們在這裡安心做你們的河神,如何?”
夸父此話只是想嚇他們一嚇,讓他們知難而退也就算罷。誰知二位毫不示弱,要求各搬一座大山露露本事。
匋天、良番不愧是夸父的靈子,一夜之間就各將兩座大山揹負到位。夸父見了也就沒了託辭,只好帶著兩位登上銀河天宮面見龍爺。
磐耕見了匋天、良番不禁心生喜愛,心說:我磐耕如今也算是有了自己的龍孫!於是封兩位做了內、外侍使,隨時聽命。
匋天、良番趕緊叩頭謝恩。夸父,匋、良皆大歡喜,磐耕也是面露悅色。糊塗仙見自己又多了兩個賢侄,更是樂得前仰後合,宮內洋溢著一片歡騰之氣。
銀河在一旁察言觀色,獨見詩琴咬著嘴唇,雙眉緊鎖,一聲不吭。銀河心想一問究竟,但見此時滿堂喜氣,怕詩琴將不吉之言托出,壞了大家的心情,只好將嘴邊的話按在心頭。
此時,磐耕將匋天、良番留在左右,命糊塗仙、夸父各回磐龍天宮,詩琴也就此告退。
銀河回到後宮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來到前殿對磐耕說道:“為妻將去天界拜見天帝,糊塗仙射殺九靈仙之事全在我一人身上。”
磐耕阻止道:“糊塗仙乃磐龍正神,即便觸犯天條也當是由我磐耕承擔,豈有賢妻受過之理?此番當是由我面見天帝,聽候發落。”
銀河笑道:“天子此言差矣!九靈仙禍害凡間生靈在先,被糊塗仙射殺乃咎由自取,為妻面見天帝自當據理力爭,豈是‘聽候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