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我說:“與我走走吧,我有話想與你商量。”
蕭竹應下,與我緩步走在宮道上。我心中端量著該從何開口較為妥當,畢竟想拜託他的事必須甚為小心。待又走了一條道,蕭竹忍不住先開口問:“德妃娘娘不知有何吩咐?”
我低低一笑:“你向來不是都喚我姑姑麼?”
蕭竹嘆然搖頭:“這宮裡,臣還是尊稱娘娘吧,免得遭人非議。”
他是要強之人,定是怕他人議他升官是因裙帶關係,也是怕我遭受這類蜚語。我不為難他,望著聳立的宮殿屋頂,略微出神:“你可知這後宮,皇上最寵的是誰?”
蕭竹不明,道:“不是德妃娘娘嗎?”
我搖頭:“是採充容。”我留下身後的宮人,與他走遠了一些,繼續說,“你剛進宮為官,後宮恩怨都還不清楚。倘若你相信本宮,就無需再問始末由來,只管按本宮說的去辦即可。本宮不知採充容是用什麼方法綁住皇上的,可是本宮可以確定,皇上對她的好定有隱情。此事,仙逝的長孫皇后曾託本宮查辦,只是本宮力智不夠,未能查清。這次,還請蕭大人助本宮,助仙逝的長孫皇后,助皇上!”
有了長孫皇后生前之令,想必蕭竹想推也不敢推。果然,他低頭想了想,問:“娘娘想讓臣,從何查起?”
我告訴說:“皇上手上有一副畫像,畫像上的人與本宮十分想象。宮中之人皆以為此畫之人就是本宮,可唯有皇上和採充容知道此人並非本宮。皇上那定是查不得的,所以只能才聽竹閣的採充容查起。”
“畫像……”蕭竹喃喃出神。
“有何問題?”我問。
“不,沒有!”他回過神,拜身道,“臣定當查清,解娘娘心頭之惑。”
見他答應,我微微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再說:“本宮還有對皇上不明。不瞞你說,上次去洛陽時,本宮與皇上碰到兩次刺殺,照理說應該嚴格查辦,可皇上卻將此事壓了下來,本宮心中擔憂,慚愧不能替皇上解難。”
蕭竹應下:“臣明白了。”
我點頭笑了,心中悵然:“此事不得再有人知,本宮和皇上一樣信你!有勞了。”
之後又聊談了幾句,蕭竹拜別。我輕輕吁嘆,放眼望著這一座座奢華宮殿,心中滋味千百,複雜萬分。七日後,我在宮道上又碰見了採蕁。
真是冤家路窄,我這出德慶宮散心,這偌大的皇宮,千百條宮道,十有八九能碰到採蕁,不知是有緣還是刻意。她是從兩儀殿的方向回來,見到我頓是露出平常妃嬪議論雜事之態,靠近我些要與我說話。她似乎渾然忘卻我與她之間的恩怨,笑得嗤鼻不屑,輕聲說:“娘娘可有聽說,剛上任的蕭大人被皇上處罰了,正實行三十大杖呢!臣妾還以為那個蕭大人究竟何能何能,到頭來不過是個惹事胚子。”
我立即驚問:“怎麼回事?”
採蕁不然說:“蕭大人私自查洛陽刺客一事,竟是大膽問到皇上頭上去了,與那諫臣魏徵一個脾氣。”
我心叫不好,大大不安,蕭竹是查到了什麼才不顧一切跑去問李世民,看來此事果真非同小可。隱隱出神間,我聽見採蕁嘟囔:“這個蕭竹真是大膽,壞皇上好事!”
我心緒一怔,緊緊盯著她:“你知道皇上為何不查刺客一事對不對?告訴本宮。”
採蕁驚愣,低頭為難,悅然之意隱隱升上眉頭:“德妃娘娘莫要為難臣妾,事關重大,皇上不讓將訊息傳出去,皇上既是告訴臣妾,就是信任臣妾,臣妾萬萬說不得的。”
好一個信任,好一個不能說!他是懷疑我嗎?可我有什麼可懷疑的!原來回宮當夜,李世民見採蕁就是因為此事嗎?他們究竟瞞了我什麼!我恨不得一把撕開偽裝的皮囊,看看這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麼樣的絕世機密!
見我面色怒白,採蕁眉間大挑,話語間挑釁地風輕雲淡:“皇上既然不想讓德妃娘娘知曉,定是有他的道理,娘娘也不要私下去查。莫怪臣妾提醒一句,當年皇上連親兄弟都敢誅殺,還有什麼不敢的呢?娘娘聰明伶俐,定能領會臣妾其中之意,不過要得到確切答案還是去請教皇上才好,免得到時候因臣妾一己之言讓你誤會了皇上,那就是臣妾的大罪,臣妾可是承擔不起的。”
胸口早已排山倒海,我知道我不可以因為她這幾句動容,然而還是向她瞟了一記精銳的眼光,定定道:“本宮的心思,豈是你能夠猜管的!”
採蕁裝作惶恐,連忙行禮抱歉:“是,臣妾不猜。”
平日裡我最是淡漠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