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見歡眼裡,這就是失敗者的藉口,他淡笑不語,不作表態。
“但這是真的。因為我發現,僅僅是喜歡那是不夠的。一個人的心靈有更多餘地需要填補,我常常究尋自己追逐霍容的原因,常常無果。也許我只是在和自己過不去,我一直想要等待的可能也不是一個確切的什麼人,只是一種……模糊的想象而已。我總相信著可以遇到並駕齊驅的心靈,不管以什麼形式。霍容的腳步我跟不上,我便放他走……”她說著便低下頭來,隨意地撥弄著手指,唇角漾起一抹靦腆笑意,“噯,這麼說會不會很難聽懂?或者有些瘋狂?”
她自己並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正對映為他眼中極為閃亮和明媚的一道光景。陸見歡閱近千帆,看人從來忽略皮相,也絕不承認語言這種可以任意編纂的東西能夠打動心靈。但此刻,總覺得即使趙丹鳳在無言之中,也散發著能夠抓住視線的力量。
初遇之時,把她歸為無腦小綿羊的那一型別,將她策入他的全域性計劃之中,一心要牢牢掌握;後來見她愛多管閒事,覺得她痴愚之外還有些頑固;及至她第一次堪破他東牆心事,才驚覺興許遇到對手,心下愈發提防她是扮豬吃老虎那一型;而到了後來發覺她內心存在著與自己相悖的全新信念,他簡直覺得她是真傻,又完全推翻之前的判斷……現在的他幾乎自己也摸不清她是什麼型別了。
也許她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型別。她不是可以釘在死框架裡的人,她是“計劃”之外的產物。
“小鳳。”他以他唯一知道有關於她真名的那個字稱呼著她。
“在!”她爽快應道,口氣很像在回答晚點名。
“你回去。”
“誒?”
他鳳眸垂罩,那妖嬈的眼瞳中流瀉出脈脈繾綣之意,似是讓人極為難懂的一種情恨纏綿,磁啞的聲音在夜裡百轉千回:“你回去,我放你走。”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覺得今天的自己可能有些瘋了。
即使在知道未來的妻子、表妹單小柔要偕同霍容出奔之時,他也未感到自己這般瘋狂過。愛一個人必然要永遠地佔有她,否則就讓她死,這才是愛,他想。
所以現在這個,這不是愛,這絕不是愛,這只是自己一時的人來瘋。他執拗地想著,執拗地開口,前所未有的拙劣做作口吻:“我放你走,你哪裡來哪裡去。”
趙丹鳳有些奇怪地看著他,見他目光的終點停下橋下河邊——霍容買了小吃,正在張望尋找自己。
她居然忘記霍容還在等,她吐吐舌頭,道:“啊,我先回去了,等會寢舍見!”
她扭身之際,陸見歡只覺渾身上下有種痛苦的力量噴薄而出,使得自己幾乎要撲衝上去抱住那乍弱的後背。
——那雪色輕盈的衣袂身姿,使她看起來像極了一隻蝴蝶。
他的心痛苦地震盪著,腦海裡浮起她方才說過的話:即使想要,也不一定非要得到。
這不是愛,這不是愛,所以可以不要,完全不需要。他默唸。
陸見歡趴在橋欄上看橋下的那對壁人。霍容看趙丹鳳的眼神似憐愛似嗔責,而趙丹鳳用力地嚼著肉脯,似乎在大聲駁斥霍容的觀點,一臉沒心沒肺。
有一天,我遇到一隻蝴蝶;然後,我把她放生了。他想。
狼和蝴蝶,不同的物種,的確不適合混居。
他很清楚自己應該回到狼群。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現每天碼字最艱難的就是去章節標題名字啊(好今天的取名的確有點狗血小白),有木有!看了下後臺發現有的筒子愛跳章買V,所以俺儘量概括內容讓你們知道大概要不要買……但是問題是我概括能力真的極為有限啊。。。(對手指,其實我也不拖劇情的,每一章都會有它推動故事發展的意義,乃們就不要跳了嘛~內牛)
|本來今天打吊瓶第二天想要大休,於是爬起來放章傻僕存稿(以顯示我很用功……)猛然發現長評(咳咳果然是傳說中的回血回藍聖品),加上吊瓶期間推敲的構思(二小時啊二小時,為毛隔壁的老太太滴速比我還快)幸好今天還不至於曠工+
廢話時間:其實生病以後突然有點心得,越是呆在家裡養病就覺得心情越差,反而出去走走感覺清新很多(雖說今天去醫院被人指錯路跑了大半圈有點糾結……果然越是大美女方向感就越差,當時就該選擇左邊那個大爺問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