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放回了袖口裡的符咒,長吁了一口氣。而寧峰則兩眼已經成了鬥(雞)眼,此刻總算喘了口氣。雲哥對他笑了笑,說道:“劈柴不是用蠻力劈的。來,看我的,像這樣,筆直的劈下去,然後……”雲哥一邊給他坐著示範,一邊說道。而侯文宇招呼我道:“小沫,看見雪了,為什麼你不和其他孩子一樣興奮呢?”
說來也是,那幫小妖怪已經打起了雪仗,堆起了雪人,正玩的不亦樂乎呢。而我只是靜靜的坐在老鬼的旁邊。老鬼看了看我,一邊掏出煙來,一邊說道:“她對雪的印象沒那麼好……在她看來,這每年的冬天都如同白色的地獄一般吧。”
其實,我只是因為自己的身體變成了女(性)很受打擊而已,而且自己現在是個小女孩,一旦隨便開口,說話的口氣很可能與原先差別太多,遭來無辜的懷疑。而且物件還是老鬼他們,說不定把我當妖怪殺了。於是,我只好保持沉默,反正在默獄中我也長期沒有說話,此刻,已經習慣了。
侯文宇和梅勞爾撿了不少柴回來,而劈柴的活也落到了寧峰頭上。雲哥向著坐在長木上的我和老鬼走來,他對老鬼說道:“昨天多謝你了啊。”說著,他坐在了老鬼的另一邊,老鬼遞上一根菸,然後對他慢慢的說道:“不用謝,光說幾句話也不能徹底解決問題啊。”
“那倒是……”
“如果引起妖怪發狂的是什麼詛咒的話,也許我們能驅除掉。”
“我倒是覺得,沒什麼用了。就算現在真的驅除掉這詛咒……”
“也是啊,人類和妖怪的隔閡已經確立了,這並不是短時間內所能填補的。”
“其實,說不定,我也許早就發狂了……”雲哥笑著,依舊是那爽朗的微笑,就像這冬日裡的太陽,帶著雪的純淨和陽光的溫暖。
“雲哥,來打雪仗吧”一個小妖怪揮舞著手裡的雪球說道。雲哥站起身來,拍了拍褲子上的雪,對我說道:“***,來打雪仗吧。在雪的世界裡,任何不開心的事情都可以放下,因為不論怎麼摔倒。這軟綿綿的雪都不會讓你受傷的。”
就這樣,我在這冰獄中享受了難得一次的快樂。說真的,看著孩子們的那些笑臉,也許我早就忘了,這裡是地獄了。恨不得就這樣快快樂樂的和他們生活下去。
忽然梅勞爾問道:“這是什麼……”我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在山洞的不遠處,有著許許多多的圓石頭,每個石頭上都放著幾朵花。雲哥走上前去,對他說道:“是墳墓。是來到這裡死去的孩子的墳墓,就是因為這個,我才不想離開這片土地”
“你說,他們是來到這裡死的?是病死的嗎?”侯文宇問道。
“不,是被殺死的。”雲哥的臉上顯出了和昨晚看到村民時一樣的憤怒。我們沒有問,他們是被誰殺死的,因為我們不想增加孩子們臉上那悲傷的表情。
到了傍晚,果然又起了暴風雪,這山裡的鬼天氣簡直是無法想象。雲哥告訴我們,估計明天早上這雪就會停,如果上午出發,夜裡應該能抵達山下的小鎮子。一聽這話,寧峰就開始抱怨了,為什麼生存大會的選址竟然在如此偏僻的地方,而老鬼只是笑笑,讓他稍安勿躁。這時,一個小妖怪跑了出來,對雲哥說道:“雲哥,雲哥,小武不見了。”
“小武……不見了面?外面可是下著暴風雪啊……”侯文宇看著外面說道。
小妖怪說道:“小武自從昨天見了那幾個人後,就變得很不對勁,一直在發呆,樣子看起來很可怕……”雲哥聽到這話,臉色一沉,拿起了他打獵用的雙筒獵槍,走到門口說道:“我去找他。”
“你一個怎麼行?”
“沒事的……”
“可是,外面是……”
“你們就別管了,給我呆在這裡”突然,他的口氣像是變了一個人,厲聲大吼起來。然後獨自一人走了出去。
我們被這一吼都嚇得有些發愣,梅勞爾問道:“hat’s orry?他怎麼了?”這個問題沒有人回答他,反而是老鬼站了起來,背起了我說道:“我們走……我擔心一件事情……”
“什麼事?是小武的事情嗎?”侯文宇很快的反應道。老鬼卻只說了一句:“不……是一個夢。”
暴風雪裡,別說風的寒冷和腳下的難行,就是眼睛也睜不開。雪下的這麼大,我們根本看不清楚前面,但是老鬼卻低著頭一直前行著,我低頭看著下面,才發現了淺淺的腳印,是雲哥的。我不能理解為什麼我們不去找小武,而是去追雲哥,但是很快的,我們就聽到了槍響。這一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