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嫤走上前來,蹲下身,抱著膝蓋看著他,“還不起來麼?跪了這麼久。膝蓋不會痛麼?”
李玄意看她一眼,“為什麼要讓步?”
梁嫤笑了笑,輕聲說道:“其實你說錯了,在這件事上,可以妥協的,並不是只有你和聖上。還有我!我讓步,才能皆大歡喜,不是麼?”
“繞了一圈,和當初有什麼不同麼?”李玄意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梁嫤眨了眨眼,認真的點頭,“當然不同,很不同!當初想要讓我做小妾的人是你,對我那般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毫不重視的人是你!倘若那般不被珍視,我自然不會妥協留在你身邊。可現在。你我都看清我在你心中獨一無二無可取代的位置。並且你願冒著觸怒聖上的危險,來為我謀取光明正大站在你身邊的權利。如此就夠了。”
李玄意深深凝望著她,“原來你這麼容易滿足?”
梁嫤輕笑,“換句話說,其實這叫‘重要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我想要的已經得到了!”
“景王爺呀您就趕緊走吧,別跟這兒跪著了,待會兒聖上出來,見您還在這兒,指不定就要大發雷霆了!”宮人在一旁催促道。
梁嫤扶了他一把,他從地上站起,卻似沒站穩般,身子一彎,朝梁嫤壓了過來。
梁嫤慌忙扶住他,卻是被他攬著肩頭抱住,“從沒跪過這麼久,膝蓋還真有些疼呢!”
她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回去我給你扎兩針,揉一揉,不注意老了是要留下毛病的!”梁嫤正色道。
李玄意颳了下她的鼻子輕笑,兩人相依相偎的走遠。
並未瞧見,站在寢殿寬敞的門口處,一個挺拔帶著王者氣勢的身影。
當聖上重新賜婚給景王的聖旨公佈的時候,無疑讓所有人大跌下巴。
好似生怕聖上再後悔一般,景王府飛快備好兩份彩禮,一份送入梁嫤家中,另一份則送入了宮中。
魏王得知此事,更是氣的火冒三丈。馬不停蹄趕來太子東宮。
“太子殿下,你看到了麼?她梁嫤算個什麼東西?居然和阿姐併為景王妃?還能兩個人同為正妃的?呵!父皇為他開的先例還真是多!怎不見後宮有兩個皇后的?”魏王憤憤說道。
太子聞言,一耳刮子拍在魏王臉上,“四弟!你張嘴不過腦子的麼?”
魏王被太子打的有些懵,抬手捂著臉,滿面委屈的看著太子,一雙眼睛裡幾乎含了淚花,“太子殿下,我這是為誰呀?我這不是為您,為阿姐叫屈麼?當初您在宴席之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求娶梁嫤,父皇都給搪塞了過去,如今卻是轉臉就賜婚給景王!雖然我覺得那梁嫤確實配不上太子側妃的位置,可父皇也不帶這麼偏心的吧?”
太子垂下了眼眸,嘴角掛上一抹冷笑,“你以前有句話說的很對。”
魏王眨了眨眼睛,擠去眼中水汽,“哪句話?”
“怎麼能什麼好東西都是他的呢……”
梁嫤同李玄意回到世子府,一路上就連在馬車上,他都倚在她的肩頭。梁嫤覺得以他的體質,不該跪了一兩個時辰,就“柔弱”成這個樣子啊,他不是有硬氣功在身的麼?
可李玄意卻偏偏像沒有骨頭的麵條一般膩在她的身上,推都推不開。
“抱著你真好……”李玄意在她頭頂輕笑。
梁嫤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你心裡會不舒服麼?”李玄意認真問道。
“什麼?和常樂公主一起嫁給你?”梁嫤抬頭看他,見他深邃的眼眸正深深凝望著她,那裡像深邃的海,她看見自己的倒影沉溺在那片海中,不可自拔。
梁嫤慌忙垂下臉來,心跳卻已經有些快了,她認真的想了想,昨夜不過一句小小的抱怨,今日就讓他衝到聖上面前跪求,如今的話,卻是不能隨意亂說了!
“若說不舒服,多少還是有點的。不過……想到你一靠近她,就會渾身出滿紅疹……”梁嫤捂嘴竊笑,“我還是比較放心的!”
“什麼叫比較放心?!”李玄意好看的眉毛倒豎臉上。
梁嫤笑倒在他懷裡,“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對我忠誠,都不用問,扒開你衣服一看就知道了!”
她不說還好,她這麼一說,李玄意只覺自己渾身都有些癢。
“聖上身邊的宮女也太放肆!放個蒲團,擺個憑几而已,居然以身相誘!待本王日後尋了機會,定好好懲戒那宮女!”說完,他就忍不住伸手去撓脖子。
梁嫤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