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氣吞聲不了多久了!別說你們都憋著氣!本將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了!”
他抬手指著桌在上的信箋。
李玄意抬手拿過,“京城來信?”
傅將軍冷哼一聲,“聖上責備我不該退兵駐守益州,責問退兵的原因。如今只靜待時機,以謀一舉克敵!”
一大車的福壽膏,且不是花錢買來的,讓吐蕃大軍用起來,一點兒也不心疼。
可眼看福壽膏的量急速下降,大周軍退卻縮在城門裡頭,拒不應戰,也是讓吐蕃將軍有些惱。
“再不行就硬攻!”將軍身邊的謀士勸道。
“硬攻?若非兵力遠勝與敵軍,硬攻耗費巨大,城池易守難攻,不誘敵出來,只怕攻進去,咱們自己先是損失慘重,即便深入大周,最後還是被趕回來。倒是憑白叫回紇人佔了便宜!何必為之?”安木吉深深吸了口煙槍,緩緩說道。
將軍點了點頭,“安木吉所說有理,硬攻乃下策,眾將還是該想辦法將大周的軍隊誘出城池,於城外決戰為上。”
眾人應是。
安木吉冷笑道:“大周將軍丟了助他們剋制我吐蕃的神藥,自然膽怯,龜縮在城中不敢出來!盯緊了他們,說不定他們丟了這批藥,還會再向波斯人購買,咱們讓他們一粒神藥也拿不到手!”
大周不敢應戰。吐蕃軍隊便有些散漫。
大將軍瑞讓眾人退走以後,安木吉便晃晃悠悠來了軍需處。守衛見到是他,行禮道:“安大人!”
便放行讓他進去。
安木吉進了營帳,揣了一匣子福壽膏就走,登記軍官立即攔住他道:“安大人,您今日的藥前日已經領過了!連明日後日的您都提前領過了,您不能再拿了!”
安木吉不悅的瞪他一眼,“若不是老子,你們從哪兒弄來這批藥?我想拿多少你就得給我多少!滾!”
說完,他一把推開登記官,大搖大擺往自己營帳中走去。
這藥放在煙槍裡吸,那滋味真是欲仙欲死!再招來軍中軍妓,吸過之後在來一場魚水之歡,那滋味,真是妙不可言!
軍紀散漫,再有福壽膏控制人的意志,從中作祟,吐蕃軍隊上層軍官之間,開始為了爭搶福壽膏,明爭暗鬥,勾心鬥角起來。
大周軍隊還未開始對他們發起反攻,他們自己的內部,倒是漩渦暗藏,危機四伏。
傅將軍算準時機,在吐蕃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忽而整軍出發,開啟城門,與吐蕃軍隊展開最後決戰。
吐蕃軍隊還沉浸在大周軍龜縮與城內不敢應戰的幻想中,恍惚間,大周軍隊突如兵從天降,大軍壓至,喊殺之聲四起。
吐蕃軍隊立時大亂。
忽然吐蕃軍營裡大喊“糧草被燒啦…………”
便見一處大營大火熊熊,黑煙滾滾而起,縱然是白天,天空也被這火光染紅了一片。
燒著的不光是糧草,還有餘下不多的福壽膏。
糧草一著,軍心大亂。
這時卻有不少將領,因著福壽膏所剩有限,他們一直等待的大周向波斯商人購買的下一批的神藥,一時沒有送來,將領之間勾心鬥角,讓底層的將領領不到神藥的事情時常發生。
這時毒癮犯了的危害便顯現出來。
有些將領手抖的臉刀槍都拿不穩,有些乾脆抓心撓肺滿地打滾。
少數人護送著吐蕃將軍狼狽的倉惶逃走。
大戰持續了一天一夜,大周軍隊幾乎沒費上太多力氣,便攻克了此前一直驍勇無比的吐蕃大軍。一場決戰,傷亡人數卻是自從和吐蕃開戰,多場大戰中,最少最微乎其微的一次。
報上的人數,連傅將軍都微微吃驚。
李玄意率軍追趕逃走的吐蕃將軍,更追出幾十裡地,誅殺不少侍衛,最終將那將軍逼得跳了江,才調頭回來。
他回來的第一件事,並不是清繳戰利品,也不是急於表功,卻是讓手下之人,在所擒獲俘虜之中,尋找安木吉。狀島投扛。
當初梁嫤所受屈辱,今日他必一併討回!
安木吉被帶到李玄意眼前之時,李玄意卻是微微一驚,“他怎的這幅模樣?”
安木吉身量高瘦,如今倒是更瘦了幾分,眼窩微微下陷,眼圈泛著青黑。且他身上光溜溜的,唯有腰間裹著一塊帶血的殘布。
“回稟李先鋒!大軍攻入的時候,他正在營帳之內,和軍妓……呃,屬下們就把他押到一旁了!”士兵答道。
李玄意點了點頭,抬手讓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