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看了她一眼,“梁大夫,將軍下令,拔營退回城內。”
說完,他便匆匆走了。
退回城內?梁嫤正在低頭思量,便見么兒大步而來。
“梁大夫!十三醒了!”么兒高興的說道。
梁嫤一聽,也是一喜,這兩天,也就這麼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了吧?
她大步跟著么兒來到十三他們的營帳,營帳裡的眾人原本都在收拾東西,見她進來,紛紛退了出去。
十三白著一張臉,依靠在床頭,瞧見梁嫤,神色才緩了下來。
梁嫤站在床邊兩步遠的地方,笑看著他,“你終於醒了?”
十三定定的看著梁嫤,“屬下聽聞,有人對屬下說,大小姐不見了……大小姐被吐蕃人劫走了……屬下,屬下……”
十三臉上全是後怕愧疚之色。
梁嫤搖頭,“沒有的事兒,我不是好好在這兒麼?”
十三再在看了梁嫤,確信她的的確確站在他面前,平安無事,臉上才緩緩露出笑來,“屬下很快就會康復,很快就能繼續保護大小姐!”
梁嫤擺手道:“你可莫要在逞強了!傷在右胸,傷口極深,你若不好好讓它長好,只怕往後都要落下病根來!”
十三笑著,只拿眼睛看著她,不管她說什麼,他都點頭答應。狀坑廣扛。
梁嫤四下看了看到:“大將軍吩咐拔營撤會城內。我也去打點行裝了,路上你要小心,千萬莫要強撐!”
梁嫤說完,回了自己的營帳。
大周拔軍後撤五十餘里,退入涇州以東的益州城內駐守。
鎖閉城門,加強城防駐守。
吐蕃大軍昨夜受了夜襲,好長一段時間的兵荒馬亂,今日再睜眼一看,嘿,敵兵都沒了!大營都拔了,估摸著也會興奮上一陣子了。
吐蕃忽的了那麼一大批的福壽膏,士氣足,戰鬥力強,此時與之硬碰,必定損失慘重。撤入城內,避其鋒芒等待時機才是此時最有利的措施。
撤入城內駐守,也更有利於傷員養傷。
便是吐蕃派兵在城外叫罵,罵戰,傅將軍也吩咐城門上的守衛不予理會。
這日梁嫤前來檢查丁樊傷勢之時,卻見丁樊一臉興奮的看著她。
梁嫤笑了笑,“丁副官怎的這般高興?”
丁樊衝她眨了眨眼睛,“你瞧!”
接著只見他被夾板固定著的右手手指動了動。
梁嫤細細檢查了他的斷臂,點頭道:“不錯,恢復的很好!再有月餘,就可以把夾板拆掉了。不要心急,如今用力,手臂還會疼吧?不要太勉強!”
丁樊連連點頭,聲音竟有些哽咽道:“竟是真的接上了!多謝梁大夫!多謝梁大夫!”
盧俊這時候正推門進來,聞言一臉笑意上前,仔細盯著丁樊的斷臂看了又看,忍不住對梁嫤豎起了大拇指,“梁大夫果真厲害!當初雖說力挺梁大夫,但我這心裡也是玄乎著!不曾想,我們還是小看了梁大夫了!我這就去告訴大家好訊息!”
梁嫤攔他不住,盧俊竟是比丁樊看起來還要興奮。
不多時軍醫們都聚集在丁樊病房外頭了。
梁嫤走出病房之時,眾人紛紛朝她拱手。
倒是一開始反對她的軍醫,臉上多少有些不自在。
“誒,怎麼不見康前輩?”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梁嫤擺手道:“大家都去忙吧,丁樊的手要完全恢復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
康仲平這時從後頭緩緩走上前來,臉上十分尷尬,他還未走近,便朝梁嫤拱手躬身,“老朽寡聞少見,實在技不如人……”
梁嫤慌忙上前攔住,“康前輩莫要如此!晚輩不過走了蹊徑,當不得您如此大禮!”
一旁看熱鬧的軍醫及當初瞭解此事計程車兵都起鬨道:“拜師拜師……”
康仲平眉毛鬍鬚都泛了白,論年紀,做她爺爺絕對沒問題,其醫術也並非真的不如她,不過是她佔著後世的先機。梁嫤心下愧疚,連連搖頭道:“使不得!萬萬使不得!梁某當初不知此事,若是知道,也決不能答應。康前輩醫術醫德都令人敬仰!晚輩受禮都覺慚愧,如何能厚顏為師?”
康仲平卻好似被逼的十分認真,彎膝就要行拜師禮。
梁嫤使出吃奶的勁兒,拉著他,不讓他跪下,還不住給一旁的盧俊使眼色,讓盧俊上來幫她。
兩人攙著,這才沒能讓康仲平跪下。
忽而一聲輕咳,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