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失憶?”交手了幾招,丹東手裡的刀橫在胸口,臉色大變,兇狠地看著她,牙齒一咬,手上集中了十成的功力,揚起刀朝玲瓏劈來。他的話讓玲瓏的臉上閃過殺意,眼睛裡同樣升起了兇狠的目光,厲聲道:“你為什麼一定要殺我?”腳下用力一點,避開了他的攻擊,雙手成拳,橫在自己的胸口上。“你果然沒有失憶,為什麼要裝作失憶?”“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玲瓏譏笑著反問道,腳步移動起來,想要和他進行一場生死搏鬥。“那就去死吧。”丹東忘記了自己曾經敗在玲瓏的手裡,身子象一隻老鷹一樣朝她撲了過去。他對自己主子的承諾一定要在今天實現,即使拼去了自己的性命他也要殺了玲瓏。玲瓏雙拳出擊,眼睛裡的殺氣已經聚集到了頂端。她要殺了這個男人,不管他的身上有沒有那塊白玉。兩個人一個交錯,玲瓏的拳頭打在丹東的胸口上,丹東手裡的短刀劃破了玲瓏的衣袖,她右臂上部那顆銅錢大小的黑色胎記清楚地在燈光下被看得一清二楚。丹東看到她的胎記怔在了當場,手裡的短刀叮噹落地而不自覺。指著她的胎記,吶吶地說道:“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玲瓏怒道:“什麼不可能,你去死吧。”她的頭頂竄起殺意,身子像鬼魅一樣移到了他的面前,右手張開,把地上的刀吸到了右手上,渾身冒出殺氣,狠狠地朝丹東的身上刺去。“你叫劍玲瓏,你還有個姐姐叫劍蘭心。”丹東象瘋子一樣嚎叫起來,驚喜若狂地看著朝自己刺過來的玲瓏,張開了雙臂想要抱住她,“玲瓏,我是你們親生的父親啊!”玲瓏彷彿被點住了穴道,右手高高舉著刀,臉色驚訝地看著眼前發狂一樣的男人,她的父親?她的父親不是早就死了嗎?“你的胎記在右臂上,你姐姐的胎記在左臂上,是和你一樣的位置。”丹東眼睛裡聚滿了淚水,緩緩朝玲瓏走了過來,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臂,想要撫摸玲瓏手臂上那塊早已烙在心底深處的胎記,“玲瓏,你是我的女兒,你是我的女兒,沒有想到還能見到你。”一時間悲喜交加,眼淚從他的眼眶裡落下,嘴唇顫抖著,他以為死去的人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你站住!”玲瓏神情嚴肅地把短刀橫在自己的胸口上,“你到底是誰?”她的心在顫抖。丹東的手顫抖著,緩緩地往自己的臉上一抓,慢慢地,一張人皮面具扯了下來,露出了一張蒼白的、年輕的臉。丹東不再是看以老態龍鍾的男人,而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俊雅的臉和玲瓏絕美的臉龐竟然是那麼的相像。玲瓏在看見他的臉那瞬間,血液就象從身體裡抽光了,身體搖晃著,尖叫道:“不,那不是真的,你早就死了,玉面郎君潘雲早就死了,他才是我的父親,他早就死了!”她見過這張臉,有一次師父喝醉了酒,畫了一男一女,她轉彎抹角問過他,他說那是她的父親和母親,他的語氣唏噓,也在為早逝的父親和母親嘆息。“我活著,我活了下來。”丹東激動地張開手臂叫道,“那塊寒光白玉就是最好的證明。我就是昔日那個玉面郎君潘雲,玲瓏,你是我的女兒,是我和你娘值得驕傲的女兒。”玲瓏的腿一軟,單腿跪倒在地上,手裡的短刀也掉在了地上,呆呆地看著他,眼淚嘩啦地流了下來。漸漸地,她嘲諷地大笑起來。“我的父親,我的父親,我的父親早就死了!假若你真的是我的父親,我和姐姐在大宋皇宮裡受苦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她大聲地質問他,霍地站了起來,對他充滿了仇恨,“假若你是我的父親,你就是儒夫,劍家被滅了九族,你這個身懷絕技的玉面郎君在哪裡?”丹東的身子晃了一下,被她的話塞住了嘴,是啊,那個時候他在哪裡呢?劍家被滅了九族,只有他一個人仗著武功逃生了,從此流落異鄉。“你姐姐呢?她在囑裡?”他的聲音很小,語氣裡是內疚的,他想知道自己的另外一個女兒在什麼地方。他的話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把玲瓏心底裡已經深埋起來的傷疤再一次揭開。鮮血緩緩從傷口處裡流了出來,她的唇輕顫著,臉色蒼白,仰天把眼淚吞進了肚子裡,把所有的情緒都強行吞進肚子裡。她的目光迎上丹東驚喜交加的神情,“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你不出現,我就可以過著我想要的生活,我想要心愛的男人在一起,沒有仇恨,沒有隔閡,忘卻了所有重新來過。”她的身子移到了他的面前,抓起他的衣襟,眼睛裡充滿了忿恨:“你算什麼父親,在我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身邊,在我能得到幸福的時候活生生地把我美好的幻境打碎。你這樣的父親我根本就不想要。”狠狠把他的身體往一旁推去,眼淚洶湧地落下。“玲瓏,你姐姐呢?她在哪裡?”丹東的身子一個趔趄,差一點就被她推倒在地,他哀求地看著她,急切地想要知道大女兒在哪裡。“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