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洩漏,為什麼不馬上切斷汙染源?為什麼不馬上要求國際工業園區所有的企業停產?”
梁天正道:“喬書記,國際工業園區是東江經濟的支柱之一,當時洩漏剛剛發生,我們並沒有考慮到會如此嚴重,這是我的失誤,當時我想的是儘可能讓造成的損失小一點,在維修無果的情況下,這才做出了停產的決定。”
喬振梁道:“因為你的猶豫,成千上萬噸的廢水就流入了湍江,在這裡我不想強調環保的重要xing,你們每個人都清楚,這片土地是我們賴以生存的地方,我們從她的身上索取財富,又有什麼資格去蹂躪她,踐踏她?”
喬振梁的目光轉向宋懷明:“懷明,你說兩句!”
宋懷明道:“喬書記,各位常委,首先我要檢討一下我自己,身為省長,我沒能第一時間瞭解汙染的情況,沒能儘早的做出判斷,所以才導致這次水汙染的情況變得更加嚴重,我能夠理解我們中的一些同志,每個人處理每件事都有一定的侷限xing,天正同志的應對方法也的確是盡了全力,現在這種結果,我們每個人都不想看到。”
喬振梁在心底冷笑了一聲,宋懷明明顯在幫梁天正開脫。
宋懷明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不可能只是進行批評和自我批評,我們要從這件事中得到一個教訓,我們要改正錯誤,要避免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組織部長孔源道:“宋省長的這句話我贊同。”
喬振梁的臉上總算有了一些笑意,他向宋懷明道:“懷明啊,看來你已經有了成熟的想法,說出來給大家討論一下。”
宋懷明道:“我個人認為,國際工業園區選址在湍江江畔,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這句話一說出來,梁天正的內心如同被人猛chou了一鞭子,宋懷明的這句話根本是針對自己,否定國際工業園就是否定自己。
宋懷明道:“任何社會的發展都會存在著一個發展認識,認識再發展的過程,改革開放初期,不僅僅是平海,在全國的很多地方都存在著全力發展經濟的現象,但是發展必須要有著清醒的認識,要在符合經濟規律,社會規律的範疇內去發展,脫離了這個軌道的發展就是盲目的發展,即便是短時間內可以換來經濟上的效益,但是從長期的眼光來看,這種盲目發展必然是失敗的。”
喬振梁很不厚道的點題道:“你認為國際工業園區是失敗的?”
宋懷明道:“我並沒有全盤否定國際工業園區的貢獻,可以說國際工業園區在東江的改革發展中佔有相當重要的位置,但是隨著時代的發展,它的弊端已經越來越多的呈現在我們的面前,這次的水汙染事件只是一個開始。”宋懷明停頓了一下道:“歐洲的工業化革命大家都知道,可工業化帶給歐洲發展的同時也帶給了他嚴重的汙染,歐洲在經歷發展之後才有了深刻地認識,為了這個認識,他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我們常說,我們是改革的開拓者,先行者,一切都是從頭開始,對我們來說改革是一場全新的挑戰,其實我始終不認同這樣的話,人類的歷史就是一部改革史,把自己定xing為開拓者,就是否定別人的經驗和成果,放著這麼多的經驗擺在我們的面前,我們為什麼不去學習?如果我們認真一點,虛心一點,很多的錯誤就不會發生,很多的彎路我們就不會走!”
梁天正此時的臉sè很難看,或許宋懷明針對的並不是他個人,可否定國際工業園就是否定他的政績,在湍江水汙染的微妙時刻,宋懷明將矛頭指向國際工業園,等於把他推到了一個極其尷尬的境地。而梁天正更為鬱悶的是,他現在無法辯駁,一來水汙染的責任的確在他們東江方面,二來宋懷明是平海省省長,他的頂頭上司,在宋懷明的面前他沒有太多的發言權。
宋懷明道:“國際工業園區距離主城區較近,靠近湍江,它的地理環境決定,工業園並不適合引進重工業,汙染較重的化工企業,然而根據我們的統計,在國際工業園區的重汙染企業一共有七家,這一數字是極其驚人的,我相信東江市方面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所以在國際工業園區興建了大型汙水處理廠,然而汙水處理廠並不足以改變整個工業園的狀況,水汙染只是其中一個方面,其他的問題沒有暴露並不代表不存在,空氣汙染,粉塵汙染,這些重汙染企業正在毀掉我們生存的環境,我認為我們應該重新考慮國際工業園的定位,藉著這次的機會,對國際工業園內的企業進行一個全方面的評估,對於嚴重汙染企業,必須要將之果斷關閉或者遷走。”
喬振梁沒有說話,他敏銳地覺察到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