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賬目沒有盤點,你與母親在此說話,我去去就回。”
少婦用一種卑微而又誠懇的眼神看著紫華公主,直到婆母點頭,少婦才長長鬆了一口氣,腳不點地的往外去。
人一消失在珠簾背後,紫華大公主再看凝萱的時候,在笑意中便又多了幾分寵溺:“你兩個哥哥這次立功,皇上準了咱們往眉州去過年。阿彌陀佛,這大約能算得上是一年裡最好的訊息了吧!”
凝萱莞爾一笑。
五年來,要說紫華公主最大的變化,就是對神佛之事不那麼排斥了。雖然不像有的人家裡老太太那樣篤信,但也會時不時的就將“阿彌陀佛”四個字當做口頭禪。
可憐天下父母心,紫華公主哪裡是為了自己?還不都是盼著佛祖能顧憐一番兩個出征在外的兒子。永貞七年,大顧將軍受重傷,一度命懸一線。千里之外的紫華公主急的沒辦法,偶然途徑燕園,發現養女凝萱正虔心跪倒在一尊觀音像下為養兄們祈福。
這事兒若換做往日,換做另一個人,必定要遭到紫華大公主的連番責罵。可偏偏那會兒的殿下心焦如焚,正愁沒有宣洩的地方,驚見牆壁上掛著的栩栩如生的白衣觀自在,大公主渾身打了寒顫,幾乎以為是神佛臨世。
追問之下才知,原來牆壁上掛著的是養女凝萱費時半年。反覆潤色才繡成的一副觀音像。那之後,公主府裡的燕園就成了特例,是唯一能名正言順可以有經書佛像存在的地方。
凝萱為什麼鍾愛繡佛像,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了。
大公主看著養女細心閱讀信箋的樣子,抿著嘴笑道:“咱們娘幾個好好出去逛逛。叫大管事多多的帶上銀子,一路慢慢的行。塘報上多次說,自打北齊大軍撤退到閩陽之後。眉州軍防實力大增,它又挨著九方城,所以經商往來的人不計其數。這次叫上你二哥,讓他領著咱們去買些好皮子。給你做件大氅!”
凝萱心下流過一陣暖流,儘管當初大公主收自己的時候有些不情願。可幾年下來,這位養母確實把自己當成親生骨肉一般。
“今年才做了一件猩猩氈的,統共沒穿過幾次。”
紫華公主細想了一下,恍然記得是有這麼件衣裳:“那件大紅的?本宮記得除夕宴的時候錦鄉侯家的小姐也穿了一件是不是?”
凝萱心裡大樂,養母護短,當日錦鄉侯的女兒不過穿了一件和自己神似的款式,便有人拿自己個那位小姐做比較,不知怎地就得罪了錦鄉侯夫人。皇后雖然亡故,可皇帝重用太子,作為東宮殿下的嫡親舅母。錦鄉侯夫人的氣場也不是一般二般的厲害。當即就把凝萱叫去好一陣排揎。
幾年來凝萱被養在深閨,人們只聽說紫華大公主有位養女,但感情如何卻無人知曉。
錦鄉侯夫人大概就是覷著這一點。才敢在老虎面前捋鬚子。不成想,這下子可把紫華公主得罪了個底朝天。當著皇帝的面兒。紫華大公主連數落帶譏諷,頓時就把面皮薄些的錦鄉侯家小姐說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小半年下來,愣是不敢踏出錦鄉侯府半步。為了這事兒,三哥還特地來了一趟公主府做和事老。
凝萱笑道:“母親好記性,就是那件。”
紫華公主緊皺眉頭,不悅的嗤聲:“成衣局一個個都是勢利的緊,明明是做了兩件,偏當著咱們家的面只說再難得第二件。對了,稍後去參加花宴,大概要遇上你的幾個伯母,聽說老太太近來身子骨不大結實,您心裡有個數兒!”
凝萱漸漸收起笑意,肅然的點點頭。
養母說的幾位伯母除了大夫人以外,就是四夫人陳氏。
當年遴選君山縣主,呼聲最高的正是陳氏的嬌女樂熙,為了得到這個封號,魏樂熙不惜在額頭上留下一道疤,可到頭來竹籃子打水一場空。樂熙被送回廉國府之後便大病一場,高燒不斷,太醫請了三四位,都說是沒治了,哭的陳氏淚人一般。到最後還是長春宮的道祖親自出手,才挽回樂熙的一條小命。從此呦,凝萱可是把廉國府四房徹徹底底的得罪了。
紫華大公主接過凝萱遞來的信箋,將兒子寫成的家書小心翼翼的收好:“眉州一行,山高路遠,萬歲怕不安全,就請了青衣衛做開路先鋒。本宮記得你三哥好像就在青衣衛吧?”
一說到元輝,凝萱所有的不虞頓時煙消雲散,眼睛完成了道月牙兒笑道:“上個月剛擢升了侍衛長,手下管著百十來號人呢!”
紫華大公主點點頭,不住的讚道:“魏小子的功夫不錯,就是廉國公看的緊,要本宮說,那樣好的苗子早該扔到西北去打仗,不出三五年,四品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