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衛琳緗究竟有多恨自己,才願意拿他的傷疤來撞自己。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父親娶的是誰嗎?”衛琳緗的聲音,依然,如此的柔和,帶著苦苦的悲意。
“額……”周萋畫愣了一下。
“我父要娶的是太子詹士馮天省的妹妹!”衛琳緗輕輕吐字,“估計過不了多久,我父便能在太子面前謀得一席之位!”話說到這裡她的嘴角才突然擎起一點笑,“距離太子這麼近,於進與退,都算是美事一樁!”
於進,衛柏棟處於周長治身旁,能為周瑄璞復辟,提供便利。
於退,待周長治登基,衛柏棟作為東宮功臣,也定會被重用。
果然都是沒事。
衛琳緗得意的笑著。
“老闆把我定做的衣服拿來!”她的嗓音驟然提高。
“是,是,是!”老闆立刻轉身進內間。
雙手捧著一沓豔麗的服裝走了出來,“衛姑娘,這是您的全部衣服,兩件紗絡如意紋的胡服,兩件紫櫻絡壓邊長款對襟曲踞,還有三身過些時日就能穿上的襦裙!”他將這些衣服整整齊齊的放在衛琳緗面前,“您瞅瞅……”
“沒那個必要了,煙鳴,把錢給老闆……”她拿帕子在額上輕輕擦過,“哎,回了自己家做衣服也不用看人臉色了!”
“一共三十六兩七錢,給您把零頭抹了,就收您三十五兩!”老闆為了拉住老客戶,故意這麼說。
衛琳緗這財大氣粗的一揮手,“不用,該是多少就是多少,四十兩!”
煙鳴付好銀子,抱起衣服,轉身就要出去,老闆連忙在身後,殷勤地挑開布簾,將兩人兩人送了出去。
“且,表姑娘現在真的今非昔比了,出手這麼闊氣,看來大姑爺,要飛黃騰達了!”春果酸溜溜的說話,“娘子,咱們也做新衣服去!”
他說這就要拉周萋畫離開,那老闆又著急了,“四娘子你看,衛娘子都是在我這做的,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忘了剛剛那的檔子事兒吧……”
“要不然我現在立馬給這位小爺做,一個時辰,肯定能做出來!”老闆就差拍胸脯保證了。
啟兒眼巴巴地看著他,小手拉著她的手,可憐兮兮的喃語,“四姐姐,我想穿漂亮的衣服!”
一聽啟兒都這麼說了,周萋畫也不能再強硬下去,“好,就在這做吧!”她作出了最後的妥協。
老闆如獲至寶,連忙招呼一眾師傅徒弟開始忙碌起來。
春果於是帶著啟兒眼巴巴的瞅著內間裡忙碌的身影,而周萋畫則拿著花樣冊子,坐在窗戶旁的椅子上,她的身子輕輕倚靠著牆壁,緩慢地翻動著冊子。窗前不許有人經過,忍不住往裡瞧。
周萋畫抬頭回視,行人羞澀地連忙跑開。
很快,她的視線卻被遠處的景色給吸引了,離開布鋪的衛琳緗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去隔壁的胭脂鋪買了些水粉,等她來的時候。訂做的洗衣服卻不是在煙鳴手上。而是由她抱著。
而且,煙鳴還很不客氣的訓斥著她。
周萋畫能清楚地記得,在洛城時衛琳緗對煙鳴的趾高氣揚。煙鳴不然要挨打受罵外,最經常做的事便是背黑鍋。
怎麼一回京城好像,兩人的氣場變了呢!
“春果,過來看一下!”詫異之餘。周萋畫喊過了春果。
春果往窗戶邊一站,不等周萋畫說話就立刻明白了。“娘子,你是覺得煙鳴跟以前不一樣了,是吧?”
“你也發現了?”
“當然,起先我只以為她是長高了。過年時,衛府讓他給老婦人,送點年糕。出去迎接的是春霞,她竟然連春霞都不認識了。我看啊,這個子長了不假,心也不知道哪去了!”
也就在周萋畫跟春果說話時,衛琳緗一個不小心,把衣服弄到了地上,可那煙鳴看都不看一眼,衛琳緗則彎腰自己撿拾。
周萋畫深吸一口氣,如此說來,這個煙鳴就太奇怪了。
周萋畫知道,衛琳緗在洛城是住在老夫人房裡的,那春露是老夫人眼前的紅人,煙鳴又怎麼會不認識呢!
難道她被調包了?
周萋畫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衛琳緗竟然那麼心甘情願地為那個組織賣命,而那個組織,又將衛柏棟調回京城,還發展了盧遠山這條線,自然會安排人監視著他。
根據這幾天朝廷的反應,皇上已經對盧遠山動手了,首先表現在對永寧郡公府的評判上,皇上竟然賞賜了整日無所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