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就倒在師父左腳背上。當時師父正背對著王自榮,和徐堯面對面,在墊千斤頂接油管。當時師父就倒坐在地上,徐堯掀開千斤頂,幫師文將工作鞋襪子脫掉一看,腳背都凹了下去。師父疼得一身是汗,徐堯說:好像骨頭有斷。王自榮他看都不看一眼,還講了一聲:活該!就走掉了。”
曹玉梁用手指著劉金聲說:“關照你多少次,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不要在公開場合下與他們爭吵,你就是改不了。”
劉金聲對師兄的批評很是買賬,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三,那些人的情況調查,有什麼進展嗎?
張宏喜用手指輕輕地敲了一下桌子,威嚴地說:“這事不要再議了!那些人的情況調查,有什麼進展嗎?”
徐堯突然看到張宏喜一下子判若兩人,而且背都挺直了,他竟驚奇得膛目結舌起來。下面的事情就更讓他吃驚。曹玉粱和湯加慶二人都下意識地看了徐堯一眼。
張宏喜雙眼放光,威嚴地說:“徐堯是自己人,你們待說無妨。”
曹玉梁拿出一本筆記本,本子裡夾著幾疊紙,他先拿出一疊,抽出一張說:“這是港務局勞教所對向開生四次勞教的證明,這是港務五區八區十一區派出所四次抓住他偷東西的證明,這是向開生當年交待的抄件,這是在錨鏈廠工作的陸炳大鴻祥興船廠工作的張士元兩人提供的,解放前向開生參於欺侮汙辱強暴拾垃圾的女人掃碼路的清潔女工女學生等十四名婦女的材料。”
“這是在南市區警察局找到的,解放前1948年間,向開生4人因欺侮汙辱強暴婦女被抓被判刑關押6個月的抄件。這是南市區鹹瓜弄菜場管制分子許竹仇的交待,他當時是外馬路派出所的2等警員,案是他破獲的。他叫得出陸炳大張士元向開生周振才4個流氓犯的名字,周振才解放後,又犯流氓罪,被判10年,至今還在服刑。許竹仇他對向開生印象很深,說他是最熊,也最流氓最無恥的人。”
原來,向開生一家是從事黃浦江裡小鉤網船打撈落江貨物行當的,以撈取輪船在裝卸作業時,落江的東西為生,主要是打撈落江的煤炭。1947年,他參加了周振才為首的流氓團伙,1948年,被國民黨警察所破獲,但只判了6個月關押。解放後,他婁次偷竊港務局的倉庫堆場物資,被抓捕過4次,3次都判勞動教養3個月,最後一次被抓是在1956年,被判勞動教養半年。
確實如此,偉大運動這段歷史,給普通老百姓開了個大玩笑,解放前那些受到過國民黨警察抓過處理過的雞鳴狗盜不良屑小分子,一下子都變成了歷史上都是與國民黨反動派鬥爭過的,功不可滅的革命志士;解放後,那些違法亂記分子,受到過新中國的法律制裁和教育,都成了他們與資產階級反動路線鬥爭的光榮歷史;他們手中拿著“四大”,在打砸搶抄中,在自封司令的特定時期裡,以比革命還革命的姿態出現,確實風光過一陣,怎不叫平頭百姓迷盲了一陣?在十里洋場大市濱海灘的浩大的各色棚戶區裡,可就混有大量的,被老百姓稱之為青皮光蛋地痞土流氓的,而被統稱為流氓無產階級的這類人眾,就這一點看,再縱看近代史,蔣介石先生在1927年4月12日的大屠殺中,不也正是運動和指揮了這類人,幫他殺了多少好人!
但泥沙怎能充金?魚目那能混珠?善良的普通老百姓們,從最根本的道德觀出發,還是不會讓這些人渣興風作浪逍遙法外的!難道歷史不正是這樣嗎?
曹玉梁拿出另一疊紙說:“這裡是宋學明孟慶大蔣光西周林4人在準海戰役中參加起義,後來光榮復員的證明。4人家庭出身都是貧下中農。老孟復員時,是解放軍某部副團長,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西南軍政大學畢業生,脫離國民黨,沒有要求加入共產黨。1953年復員時,本來安排他回廣西老家百色縣,當民政局長的,他因老家無人,岳母老婆孩子都在市,老婆又在市新華書店工作,所以他只要求到市當個工人。這是當年中國人民解放軍某軍政治部給他的批准檔案。老孟在解放大西南時和剿匪戰鬥中,3次負傷,立2等功一次,3等功4次。”
“這是市人武部對起義復員人員,沒有現行問題的,一律不許批鬥檔案的抄件,檔案發到縣團級。宋學明轉業前,是中央警衛師的排長,1953年娶了一個資產階級出身的市姑娘,1955年復員回了市,先在局裡組織處工作,後調整到修建大隊任組織科副科長,四清時調到9隊任黨支部書記隊長。蔣光西,解放前是個初中畢業生,被國民黨抓了壯丁,起義後,1953年被部隊直接保送他讀了天津南開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