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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部分

前“血谷戰鬥”裡,蠻勇亂進,擾亂了紅手旅團佇列的人物,但實際上博希蒙德也不喜歡這位,有情報顯示威廉對他的忠誠度是十分值得懷疑的,和科穆寧皇帝私下有密交,有奪取自己頭銜和領地的野心,那麼藉助這個機會,把這樣的危險人物放逐得遠遠的,正是博希蒙德求之不得的,所以他剛才才那麼爽快。

“不過我的妹夫畢竟地位比較低,個人覺得他也只能充任副使而已。”顯然,博希蒙德對單單派出威廉。格朗梅尼勒,還是不夠滿意的——整個朝聖者的軍委會也感到不滿,於是他們裝模作樣地,詢問起羅伯特和戈弗雷來,但是很快又自我否決了:羅伯特身為樞機會議的軍事總參,是無法離開這支隊伍的;而戈弗雷現在更是成為整個大軍的精神核心,人們都愛戴他的公正、謙遜和許多美德,莫要說戈弗雷和科穆寧皇帝的關係特別差,就算是他主動請纓,朝聖者也不願意放他走,大家絕不能失去他。

而鮑德溫和坦克雷德這兩位年輕的後起之秀,也被排除了,他倆的軍隊武裝,和先前戰鬥裡卓越的勇氣,也得到了認可,“不能讓這兩位勇士,消耗在這樣的交涉當中,誰都知道希臘的皇帝是個極度麻煩的人物”成為了大家的心聲。

至於阿德馬爾和彼得更加不可能,因為去見皇帝,是要很多武裝的,畢竟穿越高原充滿了危險,這種危險既可能來自於突厥人,也可能來自於皇帝,後者的危險程度應該還要大些。

很自然,最終的最終,人選在“你推我搡”,被動地鎖定在了尊貴的休之上——法蘭西的王弟有身份有地位,也有威望,再加上他在先前戰鬥裡“略顯平庸”的表現,就這樣成為了最佳的出使物件。

當決議下達時,站在廳堂裡的休臉色鐵青,他感覺自己遭到了巨大的傷害和侮辱,這種“出使”基本上和被驅逐無異,但現在的局勢也不是他能夠左右的。此刻,立在壁畫下的高文還煞有其事,對他交待了與皇帝交涉的具體內容,要求他“務必傳達到位,我在塞琉西亞將成為你堅整的後盾”:

一、作為先前皇帝背信棄義的後果,朝聖者將拒絕交納出安條克;

二、因為泰提修斯和狄奧格尼斯的臨陣脫逃,我高文也認為沒有義務遵守承諾,交納出敘利亞門的三處關隘城堡和三十座集鎮;

三、皇帝理應繼續給朝聖者提供糧秣、馬匹和各種後勤物資,否則朝聖者武裝將推翻先前渡海時許下的效忠誓言,也不再將任何新奪取的地區交給皇帝;

四、皇帝必須保障塞普勒斯、拉塔基亞和塞琉西亞的中立地位,使其繼續給朝聖者武裝提供協助,及船隻的停泊中轉服務,嚴禁皇帝的兵馬在一年內染指這三塊地區,否則所有朝聖者的武裝都有共同防禦抵擋的義務;

五、最後,皇帝應該仔細考慮和埃及巴比倫國王結盟的事情,儘快給出答覆。

這所謂的《安條克五條決議》透過的非常神速,因為而今的朝聖者已經不再是先前的一盤散沙了,密室會議裡的五巨頭因為之前的搗毀比薩商會事件,和擊潰科布哈後的戰利品慷慨分配,吸收了許多小領主進入了自身的支配體系,開始擁有絕對的發言權,不但孤立驅逐了來自法蘭西的休,也讓朝聖者對“抗拒貪得無厭狡詐無信的科穆寧皇帝,保障我們利益”這樣的行為覺得理所當然。

次日,敘利亞門各處山道里,吉麥吉斯旅團、近兩千名紅手騎兵和吉那特士兵,護送著三萬名敘利亞移民,浩浩蕩蕩,趕著牲口,推著車輛,開始朝著高文許給他們的地區趕去。

而高文字人,則帶著赫托米婭。奧森和精幹的衛隊,還有部分兄弟會成員,登上了一艘阿馬爾菲的船隻,向伊蘇斯灣的小港駛去,準備在阿達納伯國上岸,和他一起的,就是滿腹怨恨的休和威廉,在整個短暫的航程當中,雙方一在船尾,一在船首,根本沒有任何交談,氣氛在盛夏當中卻冷得如冰般,要不是還礙於香火情面,估計雙方絕對會在甲板上互相砍殺對決。

待到船隻靠在海鷗盤旋,豎著兩架簡易起重機架的馬爾魯斯港時,上岸的休站在碼頭回廊的那邊,恨恨地注視著另外埠站著的高文,“這安條克五條條約,會讓朝聖者在未來五十年,和君士坦丁堡方陷於對立乃至戰火當中。你可真會為了一己私利,挑撥基督徒世界的和平關係,讓這麼多人為你流血犧牲。”

“不,對立的種子,在科穆寧皇帝決定要藉助朝聖者力量那刻起就埋下了,與鄙人並無關涉,您真是錯怪鄙人了,尊貴的王弟殿下。”高文對他並沒有理會的興趣,說完這番話後,便跨上了從船板上跑下的薩賓娜的後背,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