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肩的地位,將來他的榮耀就足以震懾這片陸地與海洋。風頭蓋過競爭對手,那群沼澤地裡的粗鄙“青蛙”——威尼斯人,該是多麼讓人愜意的結果。
所以伯丁頷首,表示願意遵從皇帝的安排,便將阿萊克修斯的欽官使者給恭送走。
接著伯丁喚來了樞機大臣,有“智者”之稱的拉多米爾。得意洋洋詢問說,“祝賀我好了,沒想到凱撒沙皇的頭銜來得是如此輕易,只要我吹響徵集勇士的號角,它就如同城市港灣裡歸來的帆船般。輕快地駛入我的懷裡。”
白鬍子很長的拉多米爾卻表示了謹慎,“王公殿下,您得知道您現在已經是兩片國土的實際統治者,連羅馬的皇帝都拿您無可奈何,又為什麼要得到對方的承認才心甘?更何況科穆寧皇帝向來都是個奸詐聰明的人物,他就是要用這等虛幻的頭銜,來誘騙我們與那個叫高文的自相殘殺,好在其間漁翁得利。”
這話倒是提醒了伯丁,他好歹也是戎馬半生的人物,大臣的忠心進言確實讓他起疑心,暗中考慮,“據君士坦丁堡的間諜回報,阿萊克修斯。科穆寧正在集結大軍,向亞德里安堡進發,難道真的是準備同時消滅我和高文的?”
這時一名守門貴族,也匆匆走了進來,“據說是紅手大連隊總管,帝國御封阿寇尼斯指揮官斯蒂芬。高文,給您送來的書信,經過檢查了,沒有下毒的跡象。”
伯丁唔了聲,便也接過來,結果手指頓時粘上了忠心試毒貴族舔在信捲上的口水,黏黏的讓他萬分噁心憤怒,便尷尬地換了隻手握住,將信卷給抖開。
“拉斯尼亞陸地,與達爾馬提亞海洋最最榮耀的君王君士坦丁。伯丁閣下。
您的僕人高文誠惶誠恐,向您致上萬分的敬意。
請不要懷疑我的誠意,因為聖經上有云,貶損自己的人將會受到褒揚,誠然如是。
鄙人的紅手大連隊共六千人,先是橫渡亞得里亞海,抵達拉古薩城上岸,但是已經欠威尼斯與阿馬爾菲船隻共一萬六千蘇的銀幣款項沒有結清,上岸購買糧食也發生困難,整支軍隊苦不堪言,即便花盡錢財,自各個海島和城市蒐集穀物,也於事無補。但是這只是開端,紅手大連隊希望和平穿過這片區域,抵達陛下的皇都,再啟下步對聖地的遠征,所以我們亟需您的幫助,大連隊會在十日後,抵達拉古薩與扎塔中間的斯東,等待您輸來慷慨的給養,鄙人會在聖座面前讚美您的樂善好施,以及對信徒的無私幫助,假如您無法或不願意,那麼大連隊也許會對波斯尼亞地區做出不恰當的應急舉動。
以基督之名,請您多多保重。
尊敬並愛您的高文。盧塞爾。”
這是個什麼情況?伯丁頓時就墜入了無邊的黑墨當中,就像當面有個大烏賊揮舞著滿是吸盤的觸手,對著他狂噴不已,讓自己目不視物,耳不能聞。他立刻把信件交給了拉多米爾,對方也是目瞪口呆,“從信件裡高文的自我描述來看,紅手大連隊缺乏物資,但是沒聽說他們打劫過拉古薩等城鎮。現在情報過於不明朗,到底這是高文部隊的實情,還是他的詭計——是否派出斥候前去查探?”
伯丁聽到這話,十分生氣,“當然要去偵察,這傢伙的數千兵馬是肯定要自我的領地裡大搖大擺穿行透過的,很可能還伴隨著劫掠,不管君士坦丁堡的態度如何,對其放任自流,可是我伯丁大王畢生的恥辱。”
“但對高文的攻擊,會不會招致其他遠征領主的攻擊,以及羅馬城聖彼得教宗的敵視?”拉多米爾依舊謹慎。
於是扎塔王公,在宮殿的地板上來回走了兩下,明顯帶著思考,接著他說,“我新近徵募了大約四百名佩徹涅格人,他們都精於騎射,再從薩瓦河的森林裡招募些不信教的土匪來,去先給高文製造點麻煩,反正不打著旗號,誰能辨認得清楚?我與你統帥真正的軍團,逼近斯東河谷,見機行事!”
很快在第二天,扎塔城牆邊,數百名打著蠻族旗幟佩徹涅格騎兵,以及上千名來自薩瓦密林裡的土匪、獵人與樵夫叫囂著,帶著各種粗蠻的戰鬥叫聲,伯丁立在了塔樓上向他們揮手鼓勁,伯丁的廷官扈從不斷朝著城牆下播撒亮閃閃如雨般的錢幣,“都是給你們的,拿著這些錢去做該做的事情吧。”
另外一邊,高文在信件裡所說的十日,實際上就是煙霧彈,他親自披掛聖鎧甲,帶著一百名騎著馬的鎖子甲兄弟會將士,外帶五百名“新受洗者騎兵連隊”,在蜿蜒的沿海山路上迅速挺進著,最終當山前豁然開朗時,頭盔帽簷下大公鷹隼般淡藍色雙眸,看到了擁有縱橫的淡水溪流,和一片規整谷地的斯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