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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部分

半邊,斜坡足足被震動得往前移了幾尺,到處都是血腥慘白的屍體碎塊,和焦臭的土木混在一起,滿路皆是。

三面壕溝和胸牆、狗腳木、滾筒長塹裡,塔爾蘇斯衛教軍的精銳們,舉著戰旗潮水般踏著崎嶇的地形,朝上勐攻著。

很快他們就擁堵著,和城牆邊的殘餘新軍守兵們格戰在了一起。

通往城中的橋道不是被毀就是被撤除掉,也即是說這群牆邊的守兵,是抱著必死的鬥志拒戰的。

但他們的戰技和盔甲都不如高文的登城選鋒們,當他們的矛尖和斧頭雨點般戳砍到對方軀體上時,發覺對方的胸膛鎧甲明亮如鏡,還帶著微微的弧度,而手腳、肩膀更是包覆著環形條狀甲,再加上盾牌的遮蔽,要殺死對方一個人都是異常困難的事情。

而對面,高文方紅手旅團、吉麥吉斯旅團和守衛者旅團的選鋒士兵們(阿特列提斯都是為他們打下手的,先掃通道路,這群精兵再上)則逐步登了上來,將殘留在城邊的守兵極其殘酷地一個接著一個殺死,整個氛圍充滿了絕望。

戰鬥到了日中,邊角瘤狀壘上的守兵全被殺死或俘虜,而東面和南面的城牆,也被邊民軍奪取了幾座塔樓。

城內新築起的新牆上,堆起的土筐、石籠之後,被遺棄在這裡的梅里塞洛斯已經明白了最終等待自己的結局是什麼了,他和新牆後堅守的八百名新軍戰士站在一起,護著輕炮,舉著刺矛,看著前面百餘尺處被血和火浸染的角樓和雉堞,單等敵人突入進來,給予其嚴重的殺傷後,再用白刃壯烈搏戰至死為止。

援助已不可能,我等要在此城流盡最後一滴血,為加利波利和皇都贏得戰備的寶貴時間。

而城內的民眾則不願意殉死,他們哀嘆著自己為什麼成為了強權衝突的犧牲品,沒人關心他們的命運:數千人絕望鼓譟著,逃離了拋石機、煉油鍋等崗位,潮水般湧向城市的西門而出,在那裡戍守計程車兵也沒有加以阻攔。當這群民眾順著奧林匹斯山下的河道盲目跑動時,遭遇到了登岸的塔爾蘇斯水兵隊們。

上岸的水兵大約有一千五百人,他們先鑿沉了十餘艘“賊鷗”,橫著將河道給封死。接著又拖曳了數十艘,翻過來並在其間填塞上了泥沙,構築起臨時的工事來監控普魯薩的西側。

畢竟“賊鷗”這樣的船隻根本不值錢,按照安德列夫的計算,六十個人力的話,造一艘只需要一個禮拜的時間。

見到逃難民眾的水兵們,還以為是城中的敵軍突圍出來了,便全部跪在伏在“船工事”的後面,一排排地施放火銃和弓箭不絕,無數民眾被打死,屍體跌入水中,順著河流衝到了“封鎖線”前,這時候不少人才看出是普通的百姓,高嚷著“停止射擊”。

結果話音剛落,遠處的普魯薩城忽然好像個人,從火燒的氈席上彈起來似的,絢爛的黑煙和火光咆哮著捲起。

因為在掃清外郭的眼鏡堡、半月堡工事後,特朗扎克的礦工神速地掘穿了瘤狀壘的下部,而後推入了足足四輛“爆破大盞車”貼住普魯薩東南角的城牆,而後引爆起來。

彼處的普魯薩城牆直接被貫穿出個寬近一百多尺的大缺口,狂勁的爆破氣浪挾著無數碎石,砸向了梅里塞洛斯駐守的新牆上,當即有十多名露臉在外的新軍士兵被削去了腦袋。

硝煙散盡後,紅手旅團的矛兵們一馬當先,他們躍出戰壕,舉著硃紅色如林般的大步兵矛,在笛子的節奏下,轟隆轟隆地邁著步伐,抵入了被爆破後的缺口。

然而面臨他們眼前的,是道橫阻的新牆,下面是土方石塊,上面鋪著木板、石籠和土筐,而中間還夾著輕炮的炮位。

“反擊!”梅里塞洛斯揮手。

新牆所有的輕炮、火銃和弓箭橫掃了過來,三十多名紅手士兵當即死傷滿地,其餘老練的軍士即刻將受傷的同伴揹著或拖著,又迅速整隊退了出來。

“繼續挖炮位,把臼炮拖過去轟擊!”前線督戰的布拉納斯和利奧提烏斯憤怒非常,下達了這個指令。

於是射擊軍們再度列隊堵上,和橫牆上的守兵激烈駁火,而他們身後礦工和匠師們又開始狠命地挖坑、清理通道。

到了日暮時分,三門重臼炮被牽拉到了新的炮位上,對準了那道新牆,泰提修斯煞費苦心和精力構築起來的新牆。

幾輪轟擊後,新牆即被砸得斷裂累累,再也支受不住了。

衛教軍的生力部隊攻佔了這道城牆,梅里塞洛斯又和殘餘的隊伍,順著街道退入到城中的核心教堂裡衛教軍用大錘和撞槌洞穿了牆壁,其餘紅手士兵們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