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雲毓還是走在最前面，雲霄閣除了師傅輩分最高的人，他不會施禮於任何場合。

從後殿一直奔到前殿，幾十名弟子正對著雲澤不明所以的發呆。

他到底在說什麼？竟敢直呼長老的名諱，還居然叫他師弟……

“哈哈！”大殿之中人未到，聲音已傳了出來，一滿面紅光，身體有些發胖的老人風風火火地衝上最前面，白髮銀鬚的他看起來還像個孩子，忍不住越過二師兄雲毓，首先迎了過來。

見到雲澤，語聲一頓，但馬上又哈哈大笑道：“師傅說大師兄是神仙，當初誰也不信，現在不信都不成，師傅和我們都這麼老了，大師兄還是一點都沒變！一百年前什麼樣子，一百年後還是什麼樣子！”

後面有人也忍不住打趣道：“師傅也沒變，一百年前師傅是老的，現在還是老的！”

眾人聞聽不禁哈哈大笑，就連蓮臺都展開了熒熒走後的第一個笑容，僵硬的笑容……

師兄弟見面你一言我一語，不亦樂乎。也不管兩旁弟子神情如何迥異驚奇，好像這幾個老頭子總有說不完的話。

雲澤看著一百年不見的師兄弟，冷冷地面容上也帶出了些許地溫和。

這時，雲毓輕輕一咳，打斷了眾人的說笑，他還是那麼一板一眼地，一百年都沒有變，。只見雲毓輕捋鬚髯，認真地問道：“大師兄，您剛才說那扇門開的方法不對，可有何指教嗎？”

此一言，四座靜寂，雲澤看了看懷中的雲兒，忽然不做任何解釋地忽地將其捧到雲毓面前，雲毓一驚，看著嬰兒不知雲澤為何意。

雲澤仍然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雲毓，那眼神似在說：接過這孩子，好好照顧她。

雲毓遲疑，看看雲澤，看看嬰兒。

只聽雲澤一字字道：“她叫雲兒！她的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這……”雲毓忽然在懷疑，難道這是雲澤的女兒！可是以雲澤的個性怎麼可能……在狐疑中，雲毓還是接過了那孩子。

孩子咧開嘴笑了，小眼珠子轉來轉去。

雲澤看著孩子，目光中帶出一絲溫暖的笑意，然後他轉身，向著山門走去。

“大師兄你還沒有告訴我們那扇門怎麼開！”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22

“大師兄你還沒有告訴我們那扇門怎麼開！”

雲澤不理。

“大師兄你就這麼走了嗎？”

雲澤依然不理。

“澤兒！”

雲澤駐足，卻沒有回身。

是師傅的聲音，這位雲霄閣的閣主，已經有六十年未走出過房間，除了救世的事情他也不再多說一句話。有些年輕的弟子連這位老爺子的面都沒有見過。

可如今這位二百多歲高齡的老人忽然出現在大殿之上，以洪亮的嗓音喚了一聲“澤兒”，是那麼親切。

“你就這麼走了嗎？”

“嗯！”

“你怪為師的自私，把你留在這個人世？”

“不！師傅！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雲澤轉身，直視大殿之上的老者，雖然沒有跪拜，卻沒有人覺得他不恭敬。

老人笑了：“澤兒，你不後悔嗎？”

雲澤看著老人，看看雲毓，目光越過周圍的每一個人，他說：“不悔！”隨即轉身，仰天大笑，笑什麼？笑可笑之人！笑可笑之事！他揮動袍袖，大踏步地走出山門，他從來沒有這樣笑過，從來沒有邁過這麼大的步伐，他這輩子若要醉，恐怕也僅此一次，踩踏著山巒之間的流雲，笑聲徘徊，久久不去。

轟隆隆——後殿忽然金光大盛，有弟子惶恐又驚喜地跑來，渾身都因為激動而顫抖不停：“稟……稟師祖，師傅，眾位師叔，那……那扇門開了！”

醉臥雲端笑人間……

雲澤……那莫測的笑，僅僅是在笑人間嗎？那不是釋懷的笑，那笑中藏著七情六慾，藏著說不盡的沉淪。

山洞內，枯骨上銀白色的長劍旁，站著一襲如火如血的紅衣，雲澤看著他，淡淡一笑，隨即走向山洞深處，那襲紅衣跟在後面，無聲無息地也走入深處。

“混沌！”乾澀的聲音響起，雲澤已然轉身直對，面前的忘淵頹廢又飽含怒怨，他掌心平平地攤開，掌心之上懸著一團熒熒發亮地靈光，時而金光燦燦，時而銀光閃閃，又時而如琉璃五彩斑斕。“是她的精元！”

雲澤看著，目光中一悲：“你消耗了千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