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樹，在那樹下，忘淵著一身雲錦白衣，也如現在，綻開傾世的笑容。

“你……你是……”不自覺地伸手去撫，白啟天卻在此時傲然一步擋在了兩人中間。

忘淵神情頓冷：“啟天殿下，你覺得你能擋住我嗎？”

白啟天搖了搖頭，但身體絲毫沒動：“花俊墨呢？”

忘淵淡淡一笑：“他無事！”接著複雜的掃了一眼白啟天，“你與你父王爭女人，只會一敗塗地，何必自尋苦惱？”

白啟天一刻間似要把滿口鋼牙咬碎，卻扭過頭避開了忘淵直視的目光，那是他心口的傷，也是他最最苦惱的事情。而忘淵此時卻已掠過白啟天來到小雪身邊。

小雪仰著頭，溫柔地望著忘淵，櫻桃小嘴微微地張著，兩頰撲上一片紅霞。

“你答應過要嫁給我的，不會忘了吧？”

“啊？”小雪眼眸一張。

忘淵無語，準是魔王又消去了小雪那一刻的記憶，但是看小雪神色，他已經很欣慰了，因為忘淵感覺的到，小雪對他的感覺沒有變。

白啟天忽然道：“忘淵，魔王到底想對花俊墨做什麼？”此一言，小雪也如夢驚醒：“對了，俊墨哥哥怎麼還沒有回來？”

忘淵沉沉出了口氣，白啟天當真是多此一問，他忘淵怎麼可能透露魔王的計劃！而就在此時，小雪忽然手腕一緊，白啟天和忘淵也不禁驚得吞了半口涼氣，只見魔王洪烈拉住小雪，周身火焰騰騰，素聲說道：“忘淵，讓你來帶回嘉瑩，可沒讓你來見小雪，既然你忍不住相思，那麼也別怪我手下無情。”說著魔王袍袖一揮，整個伴雲山剎時地動山搖。

“主上！”

“放開她！”忽見白光大盛，白啟天已顯現真身，白色天衣如大鵬之翅隨風舒展。

魔王邪邪一笑：“娃娃，你老子天帝我尚且不怕，打你如捏螻蟻，識相的就給我閃到一邊去，這是我魔界家事！”

白啟*道：“可你手裡抓的是我仙界舒雲仙子！”

“哈哈！這個本座險些忘了，既然你要管，那就受死吧！”說時遲，那時快，魔王拉著小雪已經飛離庭院，手起火焰，轟然向白啟天打去，白啟天橫神劍相抵，卻仍被火焰推出數仗，轟地一聲撞在山壁上，仙氣四散，整個人栽落山下，幸好自深坳山谷中捲起一道紫光，才將白啟天又帶回山頂。

短短時間，雲霄閣已經石柱傾倒，磚瓦橫飛，變成一片廢墟，道清和幾位長老堂主帶著倖存的弟子站在廢墟上，均是怒氣騰騰。魔王冷笑，一指山下河水，只見河水暴漲，頃刻間掩去半座仙山。

小雪又哭又嚷，魔王哪裡管她，忘淵撲通一聲跪地：“主上！”

魔王見忘淵跪地，才漸漸放下高抬的手臂，平息了震動和水漲，低下頭冷冷地望去：“忘淵，你一次又一次讓我失望，難道這個女人就當真比我們之間的情誼還要重要嗎？既然你不珍惜你我之間的情誼，那麼本座也不會留得這個女人與你逍遙快活！”

“那女人是我的！”

聲音一起，雲霄閣眾人首先失口驚呼：“花俊墨！”

35

魔王和忘淵也轉頭望去，只見花俊墨抱著肩站在雲霄閣眾人之前，仰頭望著懸空的魔王，又一次重複道：“你手裡那女人是我花俊墨的。”說著花俊墨放下手臂，垂下眼簾，長長地睫毛蓋住眼眸，顯得陰鬱而深沉，“戲，演一遍就夠了……”

說話間，束起的頭髮緩緩垂下，越來越長，如絲般撒落在地面，盈盈紫光之中，白色的魔袍，綻放的蓮荷，在山風中呼嘯，忽地花俊墨睜開那雙令世人驚愕地紫眸，妖豔傾絕，就勢張揚的手臂間，袍袖間紫蓮順風而起。

魔王旋身帶勢，一團火焰自袍袖中生起，自掌心擊出，紫蓮和火焰在半空中相撞，如煙花般四散鋪開。

眾人哎呀聲一片，不禁被衝翻倒地，就連道清也在晃了三晃之後，跌坐下去。只有魔王和花俊墨在惡風中冷冷對峙。

魔王忽然哈哈大笑：“花俊墨，本座不得不承認，你確實厲害，但你畢竟不是混沌中的真身，你要像你的前世雲澤一樣有自知之明才好。”說著話音一頓，“就算你拼盡全力也保不住雲霄閣幾千人，也保不住忘淵和小雪。”

花俊墨嘆息，沉默，長髮在風中劃出美麗的弧線，道清等人望著沉默中的花俊墨，他到底是何許人？是神？是魔？是神，他沒有神知和神相。是魔，魔怎麼會在乎其他人的性命？

花俊墨卻好似聽到雲霄閣眾人心中的疑問，閃著紫眸向身後望去，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