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瞞。”
淳于醫師一笑:“老爺不需多心,只因為藥力極猛,小少爺整整躺了三年,也許腦子會有些不清醒,關於過往事情極為模糊,要細心待他回憶起來才行,除此之外需要注意飲食,先是流食送服,第三天便要加大肉量,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別捨不得花錢。”
那中年美婦突然開口:“皓天這孩子不會連爹孃都不認得了吧?那可如何是好?”大鼻子中年人眼神也變了,聲音粗重三分:“不會的,兒,快喊聲爹爹。”
淳于醫師面帶一絲慍色:“歐陽先生,夫人,本醫師也不是神仙,對於這些情況只是猜測,所以需要為小少爺好好作一番檢查,還望二位配合。”
被喚作歐陽先生中年人眼神一凜,心知凡是有些手段人物脾氣都很大,自己也確實表現得太急切了,說不定已打擾到人家救治過程,微微行禮以示尊敬,懇切地說:“天下父母心,還望醫師不要責怪,我們這就離開。”
中年美婦似乎還想問些什麼,然而瞥了一眼目光“呆滯”田茂平,終究忍住同丈夫一起出去了。淳于醫師反手將門關好,從隨身藥箱中拿出六個精緻小酒杯,找來水壺向其中蓄滿液體,再輕輕置於屋中各處,立起二指猛得吹口氣。只見牆上扭曲,似爬滿水蒸汽,著實使人驚歎。
醫師回身抱拳道:“天嵐閣下,現在可以說話了,我是您的接應人。”
田茂平見識廣博,自然瞧出這間屋子已佈下音障之術,打量淳于醫師,很平常一個人,在人群中擦身而過不會引起半分注意,越是這種人越需格外小心,沒有鋒芒更勝鋒芒,唯一破綻就是他的雙眼中有很不易察覺隔閡感,那是對於周遭事物長久存在警惕心所導致影響。抬起頭淡淡問道:“我現在身份叫作歐陽皓天,躺在病床三年之久,說說具體情況吧!這裡是紫薇星嗎?”
淳于醫師對眼前之人並不瞭解,只知前段時間各大門派以雷霆手段清洗所有魔道細作,自己本是後備一手閒散“暗棋”,長久以來未接到天魔令,可是平靜生活被代號“天嵐”少年打破了,遂不得不出山運作相關事宜。雖然這位“天嵐”沒有半點修為,但不知怎的總覺得他身上藏著某種莫名強大,尤其是宣雲使親自護送,必非等閒之輩。穩了穩心神答道:“不錯,你現在身份確實叫歐陽皓天。此地正是紫微星,剛才中年人名叫歐陽嶽,是這個身份父親,此人常年行商在外,手中掌握天一門三分之一弟子生活用品供應份額,當然這是一種附庸,並不是為了賺錢,他主要產業是東海鹽田。”
“天一門供貨商?不是說安排身份屬於平常家庭嗎?原本躺在這裡歐陽皓天又去哪裡了?這種府第必有高手坐鎮,你從中更換人家子嗣,又施展音障之法,難道不怕被察覺?另外,這個身份容貌改變太大,如何掩飾?”
“好,不愧總教宣雲使送來之人,光是身處陌生環境這份冷靜就叫人佩服!其實我在三年前已被歐陽嶽請到府中診治小少爺病情,奈何歐陽皓天面板嚴重燒傷,火毒攻心。這孩子母親乃是小妾,雖然恩寵於一身,但丈夫經常不在家,受盡百般凌辱也不敢吭聲,因為府中大權都由二夫人掌管,就是剛才站在床前婦人,這女人非常不簡單,是天一門某個長老外孫女。正是憑著裙帶關係,十年間歐陽嶽才能發展得順風順水,所以誰也不敢得罪‘二夫人’。據我猜測當年歐陽皓天與其母身陷火難便是蛇蠍婦人所為。”
田茂平細心聽著每一句話,這對於他來說極其重要,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連所處環境都摸不透,就別想有所作為了。
淳于醫師繼續講道:“這個歐陽嶽也不是省油的燈,小妾之死肯定心中有所猜忌,但沒有絲毫表露,心機頗深。之所以家中沒有供奉高手,是因為這裡本就是天一門勢力所屬核心城市,鮮少有人生亂,再者歐陽府背景深厚,盡人皆知。表面上歐陽嶽樂善好施,日積月累素有仁德之名,誰又敢來打他的主意?”
田茂平側身靠在寬大暖枕上,撕開一點手上繃帶,面板蒼白,但充滿活力,沒有經歷絕望與折磨之人是不能體會那種重生欣喜的,身體其實是一種資本,一種成功奠基石。聽了合理解釋點點頭:“淳于先生不就來打他的主意了嗎?而且做得極妙,想必將我調換費了不少心思?”
“呵呵,公子說笑了,要不是你們二人身形頗為相似,情況又極其特殊,我也不敢冒那麼大風險,要知道宣雲使將你送來確實趕在規定期限內,天一門正在進行五年一次甄選弟子浩大盛況,然而你的身體正在康復中,就算甦醒也不適合前去選拔,所以當機立斷施了藥物,一面助益體能恢復,一面著手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