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親晚上找過她,難道是因為被父親訓斥才會變得這樣心情不好的嗎?
“昨天晚上哭了?”我試探著問道。
“沒……就算有也不用你管。”她忽然像小孩子一般生起了氣。
雪姐低頭不語,氣氛忽然變得很僵,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時候似乎說什麼都不太合適。我想了想,起身去衛生間拿了一條毛巾,放在熱水中弄溼,用力擰了一下,拿著它走到雪姐面前遞了過去。
“敷一下,眼睛就會看起來沒那麼腫了。”她不肯接,我將熱毛巾硬塞在她手裡,蹲在她面前輕聲道:“以後就算說謊也要說得像樣點,眼睛腫得跟金魚似的還說自己沒哭?”
“討厭!你才像金魚呢!”雪姐到底還是忍不住笑了,一把將毛巾搶了過來擦著眼睛,嘴裡還不住唸叨著:“哼,這麼容易就被你哄好了,我還真是不甘心,下次就沒這麼簡單了,到時候就算你跪下來流著眼淚求我我也不會理你……”
阿彌陀佛!總算是風平浪靜了,看來以後如果發現勢頭不對,我還是早點走,免得像這次似的自己主動往槍口上撞。
我見雪姐的情緒好些了,小心翼翼的試著問道:“昨天回來得很晚吧?我晚上十點打電話的時候還是雪落接的呢,那時你還沒回來,和伯父聊了很久嗎?”
一談到這個話題,雪姐的眼神明顯的黯淡了下來,似乎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是昨天夜裡兩點鐘從家裡跑出來的,回來這裡已經快四點了,到現在只睡了四個小時。”
“那麼急著從家裡回來,伯父罵你了?是不是因為那天我們喝酒的事情?”我問道,其實即使雪姐不回答,她臉上的淚痕也能說明一切。
“有這一部分原因,還有一些原因你不知道,總之我是和我們家老頭子吵架了,他還打了我一巴掌,雖然並不是很重,但這是他第一次打我,所以我一氣之下就跑了回來……”雪姐有些茫然,手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自己的臉頰,雖然上面已經什麼痕跡都沒有了。
說起來雪姐也是他們家的獨生女,從小就受著千金小姐般的待遇,就從她一個人來T市她父母給她買了這麼大的房子讓她自己住就可以看出他們對這個掌上明珠的關心程度,想必雪姐從小到大都沒受過半點委屈,難怪會這樣雪姐會這樣嫉恨她父親打她的這一巴掌了。
“我想伯父雖然固執了一點,但是也應該有他的理由,至少從出發點來說也是為了你好,父女倆沒有隔夜仇,聽我的話,等伯父氣消了,回去跟他倒個歉,我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這種時候也只能做好好先生出言勸慰著,不管是誰的錯,我總不能在人家父女關係上煽風點火。
也不知道我這句話又觸碰到了雪姐那根敏感的神經,雪姐再次輕咬貝齒怒目相向:“你還說這種話,人家要不是……算了,把你家的鑰匙拿來,快點!”
雪姐忽然轉了個話題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手還是下意識的從口袋裡面掏出了我和風葉住的那棟房子的鑰匙,我想大概是我以前總是被雪姐呼來喝去,潛意識裡已經形成一種奴性的條件反射了,想想還真是悲哀。
“這……這個就是了,不過雪姐你要我家門鑰匙幹什麼?”我沒頭沒腦的問道。
“幹什麼?我去打劫,難不成你以為人家去給你收拾屋子?”雪姐哼了一聲,似乎很得意的將鑰匙沒收了。
我想了半天也沒搞懂雪姐要我住的地方的鑰匙幹什麼,但反正我暫時還要住在醫院,風葉也陪在我身邊,家裡除了一隻小貓和一名定期去打掃的家政服務員大嬸以外也沒什麼其他生物了,而且我暫時也用不上,所以也沒再問,索性由她去了。
見我這樣乖乖的聽話,雪姐的心情似乎好了一點,馬上恢復了她原有的大大咧咧的本性,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笑道:“算了,看在你這麼聽話的份上,本小姐賜你早飯一頓,記得以前我說過等你出院要親自下廚的,一直都沒機會,就今天好了……”說著快步走進廚房熟練的紮起了圍裙。
“哎?我們不是買著吃嗎?”我忽然感覺到心在抽動,相信嘗過雪姐廚藝的人聽到這話都會有這種莫明的恐慌和深深的絕望。
雪姐高高在上,眼中閃著寒光,一手黃瓜一手菜刀的探出頭來看著我,皺眉道:“怎麼?你這個小東西臉上那是什麼表情?有什麼意見嗎?”
“沒……只是有些不敢相信雪姐會親自為我下廚,有點莫明的感動……”我幾乎是含著眼淚抓著衣角內心呼喊掙扎著又說了一句假話,因為我擔心說真話的後果會導致雪姐的手中只剩下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