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不動的跡象。如錦下死力拎了一下,那滾燙的熱水便飛濺出來灑在如錦的身上,如錦低低痛呼了一聲。心下暗惱,自己明明十來歲的時候就能挑水砍柴了,怎麼現在都快十三歲了,反而拎不動水桶了?
難道真是因為自己經歷了王府的生活,嬌生慣養了一陣子,現在就不能和當初一樣了?
如錦充滿挑釁的看了那水桶一眼,心道我就不信我居然搞不定你。遂捋起自己的袖子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終是把那水桶提了出去。來回幾趟,浴桶才滿了,飄滿花瓣的熱水中,水汽嫋嫋,如錦看著竟有了一絲成就感。
她把門關好了,然後走到屏風後面開始脫衣服。架子床的素白色幔帳後面,一個人影顫了一下,幾滴鮮紅的血珠便落在了地上,觸目驚心。
不多時,如錦便脫光了衣服,凝脂玉白的曼妙身體纖毫畢現,楚楚動人。如錦緩緩踏入了水中,熱氣騰騰的水慢慢浸沒了她,溫柔的呵護著她的身體。如錦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院子口卻有幾個蒙面黑衣人在那兒竊竊私語。
“找到了沒?他受了傷,應該跑不遠。”
“沒有。你們找到了嗎?”
“也沒有。頭兒,這霧氣快散了,人也快都醒了,我們趕緊撤吧。”
“急什麼急?怎麼能功虧一簣?”那頭兒似乎有些不甘心。
“可是主子吩咐了,不能動這觀裡的……”
“你有見到人嗎?”那頭兒冷冷的道,“既然沒見到人,就不算違了主子的吩咐,何況這次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繼續分頭去找……”
頭兒都發話了,眾人只得又四散開去。
不一會兒,卻有一個黑衣人面色激動的跑過來對那頭兒說道,“我找到那人的行蹤了!”
兩人幾起幾落,運著輕功來到了如錦的房門前。
那報信的黑衣人指了指窗子下的一處暗紅色的血跡,那頭兒便心領神會,露出一個讚賞的笑容。兩人正要破門而入,卻聽屋內傳來潺潺的水聲,像是山間流淌著的小溪般歡快動聽。
兩人便僵了片刻,都想起自家主子的吩咐來。那頭兒的臉色乍青乍白了一陣,終於沉著臉色陰測測的開口問道,“請問屋裡有人嗎?可否開一下門?”旁邊那個黑衣人便愣了一下,微微露出一絲壞笑。他家頭兒怎麼這麼傻,明明知道里面的是個姑娘,而且人家十有八九是在洗澡,還問人家能不能開門。原來他家頭兒也不是表面這麼正經嘛。
如錦正閉目養著神呢,忽聽見這麼一道陰測測的聲音,驚得她“嘩啦”一聲從水中坐起,水花被她這麼猛地一動帶起灑落到了地上。
屋外的人是誰?聽這聲音似乎是個男的,她住的這個院子裡不都是女眷嗎?怎麼會……如錦有些手忙腳亂,她想趕快擦擦身子出來,手便急著去拿旁邊的毛巾。可是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擋到了她的面前,他的手緊緊捂住瞭如錦的嘴。
眼前的他依舊器宇軒昂,眉目間一股矜貴之氣,是常人難以企及的自然天成。即使是現在這般,胸前的傷口仍在慢慢滲著暗黑色的血,他也是一派淡然冷冽之色,好像這身體根本不是他的,這傷口也根本不在他身上一樣。
一瞬間,彷彿變換了時空,如錦依稀見到舊日自己笑靨如花,而他深情脈脈眉目如畫。
如錦就那麼坦率直接的看進了他幽深如潭、彷彿黑曜石般美麗的眸子裡。他現在還很年輕,幽深的眸子裡還沒有染上曾經讓如錦心痛的風流多情,可是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如錦忽的綻開一個淡雅如菊的微笑,清風一般帶著微微的恬適。
他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莫惜庭原本以為她會大喊大叫起來,或者嚇得暈過去,畢竟一個閨閣弱質千金的房中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的男子,這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更何況——莫惜庭深呼一口氣,控制住自己不要再往那水波底下若隱若現的冰肌玉膚看過去——她現在正在洗澡,這個時間出現的他真不像個好人,誰也無法否認這點。
可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的是,這個女孩子不但沒有表現出一點怕他的樣子來,反而是近乎大膽的朝他直接看了過來,隱隱似乎還有一種莫名的情緒。這種意料之外的目光立刻讓他有了一種沒穿衣服的人其實是他的幻覺。莫惜庭為自己的這個荒謬想法感到無力。
如錦安心的等著莫惜庭開口,照莫惜庭現在的情況來看,八成是被人追殺了躲到自己的房間裡,可笑自己居然沒發現他。真是太粗心了。不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