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兩家是名正言順的親家,單說這些年他裡裡外外支援左相的勢力,也應該不看功勞也看看苦勞吧。
而如今程左相的意思,竟是要把他棄了,讓他去做江南道賑災款貪汙事件的替罪羔羊了。若不是幾天前京城外發生的南地流民暴動事件驚動了當今天子,致使天子親自過問江南道的賑災放款一事,從而發現了這次災款的貪汙受賄內幕,自己又何至於連給自己岳丈賀壽都顧不上,從幾百裡外日夜兼程的趕回來處理這個爛攤子?
秦原趕回來之後,本以為只要找到幾個朝中重臣聯名上書把這次事件壓過去,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想到,昔日那些什麼世交好友竟是避他如洪水猛獸,不是藉口稱病不見,便是三言兩語打發他,又或是心不在焉、文不對題,他也只好不了了之。
若不是一位曾經一同考取功名的同鄉看不過去暗暗提點他到這左相府來,恐怕他還要磨費更多時日才能想到那些官員都得了程左相的授意。
程左相這人,最是心機深沉,老謀深算。秦原自認在官場摸爬滾打了這許多年,也萬萬及不上程左相。不過秦原這麼些年來從無近距離為程左相效力過,他有一種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的直覺,那就是程左相這人,他離得越遠越好。
也許就是因為他從沒明確表示過對程左相的忠心,故而程左相這次竟是把他推了出去當廢子,秦原怎能不心如火燎,怒氣衝衝。
而身邊這個沒有眼色的奴才,難道還認為他秦原老命都快沒了,還惦記什麼姨娘嗎!
“蠢東西!整日就想些這種蠢事!”秦原厲聲斥責到。
長貴嚇得身體一抖,老爺真的發火了,這可要小心伺候著。遂頭低到了胸前諾諾道,“老爺說的是,小的愚蠢,愚蠢!……”
秦原略略解氣,想到這次還是沾了鄭老太爺的光,因為他的大壽自己才得了一些轉圜的時間。現在刑部的人礙於情面還不會先動他,否則他作為掌管江南道稅務、米糧、災款等的官員肯定要被關進天牢裡了。不行,他得儘快找出挽救自己的辦法來。
忽又想起今日出府前門口的那個姑子來,似乎聽她嚷著和楊姨娘有關,當時時間緊,他也沒能好好問她,不過看樣子也知道肯定是楊姨娘又做些什麼不大好的事了。
常言道,禍患起於蕭牆。如今他幾乎命懸於一線,楊姨娘卻還給他來個後院失火!秦原眼中閃過一抹厲色,這府外的事他做不得主,難道自家的事,他還不能做得了主麼!
“那個從清心觀來的姑子怎麼樣了?”
“回老爺,已經把她送交官府了。”長貴見自家老爺有些微恢復的跡象,卻仍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回道。
“送交官府了?”秦原才剛剛壓下的怒氣又騰地竄了上來。家醜不可外揚,把那姑子送交了官府,若拷問出什麼來,又是他的一記罪名,必落個內宅管教無方的名聲。
“誰讓你送交官府的?”秦原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不是老爺……老爺說的……要關起來的麼?”長貴嚇得話都不利索了,結結巴巴的道。
“那是讓你把她關到府裡的柴房裡!”秦原忍不住吼道。這一聲出來,不但驚到了秦府的下人們,也驚醒了秦原自己。他沉著臉色吩咐道,“馬上回府!長貴,你立刻帶幾個人去吳府把吳獻大人請過來。速去!”
吳獻是刑部的一個小官員,不過現在,秦原能想到的恐怕還能幫自己的也只有他了。
長貴唯唯諾諾應了,帶了幾個人就飛奔走了。
秦原皺著眉頭坐進了轎子,心裡默默唸道,但願吳獻能念舊日情誼,幫他把那個姑子弄出來才好。
月明星稀,溫和的月色照在狹長的道路上,有種說不出的清涼。
秦知廉不急不緩的走到最後一重牢門前,站定了。
“什麼人?深夜竟敢擅闖刑部大牢!”那守牢門的獄卒被響動從瞌睡中驚起,偏偏秦知廉逆著光,故而這獄卒根本看不清的長相,只得大喊著給自己助威勢。
秦知廉心下略微放鬆了一些,還好那姑子只是被關在平常犯人的牢獄裡,看守的獄卒不多,就憑他手上現有的這塊令牌就足夠應付了。
秦知廉也不吭聲,只是右手一個翻轉把那令牌翻給了那剛睡醒的獄卒看,那獄卒罵咧咧的湊近看了,見是刑部吳大人的令牌,心中有些猶豫,這吳大人官職不大,但也是自己的上司,可就這麼開牢門似乎有些不值。
秦知廉卻將那獄卒的表情都看在了眼裡,俊眉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