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咬牙堅持。

用心觀摩每一個能看清楚的碑文。

隨著凝視時間增長。

混沌碑上的碑文彷彿活了過來，猶如一隻只蝌蚪，從石碑上游走出來，一隻，兩隻，三隻……張牧覺得頭暈腦脹，意識變得模糊低沉，無法判斷具體有多少符文離開石碑進入了精神世界。

最終。

混沌碑化作一溜煙，消失在空氣中。

張牧覺得眼前一黑，立刻陷入短暫無意識狀態，雖然混沌碑消失了，從混沌碑上脫離的符文，卻依然像蝌蚪一樣，正在精神世界裡遊走，數量非常多，密密麻麻一大片。

其中有一些在遊動過程中，逐漸固定下來，永久停留在精神世界。

有一些則在遊動過程中，光芒變得越來越黯淡，最終徹底消失了。

最後游出來的碑文，只有一小半留在精神世界裡。

張牧對混沌碑理解增加，開始逐漸意識到，其實混沌碑只有意、沒有文。真是混沌碑並不是實體實物，也不是虛擬物品，而是一種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沒有固定形體，沒有固定形態，是一種更加高層次的特殊混沌物質。它有時會以實體形態出現，比如在諾諾亞金礦坑時，比如幾次混沌碑立體，有時又會以虛無形態出現，例如無週期性的出現在精神世界。

每一次，它都以碑形態出現。

因此得名混沌碑。

至於混沌碑本體是什麼，那就很難想象了，因為混沌碑無影無形，不是凡夫俗子能夠觸控，或者肉眼能夠觀測的。至於混沌碑上的碑文，不是混沌碑本身附帶的東西。

何為混沌？

混沌就是原始。

混沌是物質與法則的原始形態，沒有秩序，沒有規律，卻充滿創造性。混沌能夠孕育出任何事物，也能演繹出任何功法、技能。這種具體的符文，不屬於混沌的範疇，其實是歷代神族與持有者觀摩混沌碑，其領悟以碑文形態出現在石碑之上。

換言之，混沌符文是不同人對混沌的理解，後人參悟碑文，其實就是在參悟前人研究留下的經驗，這種符文理論上是無限多的。

……

大約過去幾個小時。

張牧恢復意識。

“好像變得不太一樣了……”

張牧甦醒之後，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弱感，反而覺得力量充沛，是觀摩混沌碑前的十倍。這種跨度太巨大了，張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達到了什麼水平的實力。

天靈巔峰？

恐怕不止！

張牧覺得自己的力量，隱隱約約突破了天靈的水平。

難道是……半聖？

張牧心情有些忐忑起來，倘若具備半聖實力，最起碼就有了自保能力。張牧趕緊檢視等級，結果發現等級還是停留在47級，連1級都沒有提升，通常來說，半聖強者至少50級。

當然，有一些事情對張牧來說不能絕對的，張牧不到40級就成為天靈，這在大陸上同樣極短罕見。

究竟有沒有達到半聖境界呢？

張牧參悟石碑前天靈中期，臨近天靈後期水平。這短短半天時間裡，真的能同時突破兩個小瓶頸，又跨越一個大境界嗎？這種速度未免太過駭人聽聞，簡直就像神話一樣。

其實檢驗自己是否達到半聖，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標準——聖性。

所謂聖性，指普通生命體向更高層次生命的蛻變過程中，產生的一次質變。擺脫低層生命體，擁有更高階生命體的性質。這是無數天靈巔峰強者，夢寐以求的東西，張牧要是具有聖性，毫無疑問是半聖，如果不具有聖性，那麼就還沒有達到半聖層次，而是比一般天靈巔峰強者，要稍稍厲害一些的天靈巔峰。

其實達到天靈巔峰，只要利用聖靈藥劑，還是有很大機率直接突破到半聖的。

張牧自我檢查。

結果大吃一驚。

張牧體內沒有一絲聖性，顯然沒有達到過聖靈境界。

張牧於聖靈的感覺並不陌生，手裡就握有不少聖靈藥劑裡，蘊含著強大的聖靈性質。張牧體內並沒有蘊含該性質，卻充斥著一種更加詭異莫測的東西。

猶如大海一樣深不可測，卻有蘊含著無限可能性。

貌似半聖卻又不是半聖！

那一絲感覺，竟然與混沌碑帶來的感覺非常相似，微小卻充滿創造性。

這不是聖性。

而是神性！

或許，張牧踏上一條與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