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就見眼前站著兩個人,一個是風源,另外一人卻是個年過六十,鬚髮花白的老者。
風源道:“這位翔叔,乃是家父自幼一起長大的玩伴,從小看著我長大,最是可靠不過。此地乃是家父被選為族長之前的住所,如今便由翔叔照管,你我在此,絕無旁人會來打擾,你有什麼事情便說吧。”
大風族規,族長並非世襲,乃是由本支和各分支長老之中推選出來,風定當年不過是本支長老會中的一員,只因年輕有為,功勳卓著,這才被推選為族長。族府乃是族長居住辦公之地,若是風定故去,風源和風闊二人無人能夠繼承族長之位,自然要從裡面搬出來,是以留著這處老宅子也是應有之意。
秦易當下便將自己如何發現精靈族伏兵,如何設計擊澇手,又如何從其口中得知精靈族的圖謀,直至潛回到城裡,在無意之間間發現有人襲擊風威,向其逼問進入射空塔的密語等等經過一一道來,便是連摩雲雕只是也未曾隱瞞,足足講了有十幾分鍾。聽罷之後,在場之人全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風源雖是醉心武學,卻不等於對其他事情概不關心,秦易所說之事關係到大風族的生死存亡,由不得他不加重視,只是他身邊尚有一個風翔在,卻是不好隨意置喙,便將眼神看向站在一邊的風翔。
那風翔名義上雖是風定的家人,卻自幼與後者一同習文練武,更曾與之一同在戰場上出生入死,論及在風定家裡的地位,只怕猶在風源風闊兩兄弟之上,一向被風定嚴令兩人稱之為叔。這時眼見風源看向自己,便說道:“此事如若屬實,我大風族此刻便已然到了最危急的關頭,眼下最緊要的事情便是通知族長,將那內奸揪出,否則裡應外合之下,大風城只怕危在旦夕。只是……”他眼睛看了一下秦易,卻沒再說話。
風源早已清楚了他的意思,無非是信不過秦易,或是害怕他辦事不牢,所說之事不確,肅容說道:“翔叔,阿易乃是狂風部落的倖存者,與精靈族有不共戴天之仇,斷然不會背叛我族∫與他相交時間雖短,卻深知他為人,沒有把握的事情,決計不會亂說,既然他肯將此訊息說出,此事便絕無虛假。”語氣斬釘截鐵,透著一股不容質疑的韻味。
風翔道:“既是如此,你我這就到族府,將此事告與族長和一眾大長老,也好讓我族多些準備時間。”
風源鈾聲好,就要和風翔一起離開,秦易忽然道:“兩位且請留步。”說著快步走到始終一言不發的風威面前,鄭重地說道:“你若是有話,不妨當面說出來,如今正是大風族的存亡之秋,如若因你的一時沉默令得舉族被滅,無論生死,你豈能安心?”
風威能得長老會重用,掌管射空塔,為人自是謹慎精細過人,先前雖是結合自身遭遇,有些想法,但眼前一個少族長,一個跟隨族長多年,就連一眾長老也有不少尊稱為翔老之人,又哪有那插話的餘地?不想卻被秦易看了出來,這時聞聽秦易之言,風威略微猶豫了片刻,終究還出說出了心中所想:“啟稟少族長,翔老,在下只是一時妄加揣測,說得對與不對,都請兩位多多包涵。”見兩人吐來,一副傾聽之狀,遂開口道出一番話來。
原來這大風城建於高山之上,地勢險要,可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惟獨在空中毫無遮擋。若是在秦易前世的古代,這原本並非什麼問題,但這一世卻不然。若以人力而言,只有天品強者才可真正自由出入青冥,然則一干猛禽靈獸卻是不受此限。大風族的對頭之中,不算精靈族,仍有幾個擅長馴養禽類,若是容得這些人騎乘猛禽從天而降,縱然無法真個攻破大風城,也必會讓城裡人仰馬翻。大風族的先祖為此絞盡了若干腦汁,終是給其中一位先賢想出了一樣物事,便是那射空塔。
這位先賢乃是大風族少有的魔法奇才,也是唯一一位大風族出身的地品法師,更兼精通機關之術,實是一位不世出的大才。這射空塔在大風城城牆的八個方向上各有一處,看起來不過是精鐵打造的一尊一米高的寶塔,極是不起眼,惟獨在城中央靠近族府之地有一座三層高塔,乃是射空塔操控的樞紐所在。這射空塔乃是防衛空中的最大屏障,平日裡無論節慶,都有人在其中當值,僅有一道門戶可通外界,上面設有密語開啟,若是不知密語,便是風定和那建造此塔的先賢到來也是進不去的。
風威說道:“這射空塔素日裡都是由在下和一位副手掌管,下面有幾十個人,分作數班,輪流看守,那通道的密語亦是由在下二人制定——單日是我,雙日是他。今日原是雙日,怎知我那副手因著家裡大婦毆打歇,他說了那大婦幾句,竟然被其在飲食中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