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動祭廟的一應下人的,不過是心中還有些膽怯罷了;但是剛剛才看見過小桃被小黑訓斥了,白魚也不敢多問,恭恭敬敬的領命也退了出來;去找籃子。
籃子和竹子不久前說起來還都只是汶城祭廟裡眾多平平無奇,有些手藝的奴隸中的一員;這一次跟著小黑肖起再重回舊地,身份儼然高高在上了起來,與從前可謂是天壤之別。
過在小黑的戶籍之下不說,還得了小黑欽賜的銀佩;雖然說起來不過還是家奴,實際上的身份卻很有些見官大一級的意味。作為已經正了名份的肖起的大管家,整個祭廟裡除了主祭和祭司們沒什麼可招惹的,不論是平民出身的僕從還是貴族千金的女官,那都一樣的使喚;若有不服氣的,直接從祭廟裡給驅除出去都不過一句話的事。
倒是把祭廟裡當初其他沒能被小黑肖起挑走的男男女女,都暗恨的捶胸頓足,果然能夠貼身伺候在主子身邊的,前途可比什麼家世都來得管用啊!
只是心裡不論是羨慕還是嫉妒,籃子訓話那也得老老實實聽著的。
“我也是這祭廟裡出去的,你們那些個心意、打的小算盤我可都知道,念在共事多年的情分上,我奉勸大家一句。墨石殿下此番勞師動眾帶著少爺回來祭廟可是專程訂親來的,殿下對少爺有多重視那可是不言而喻的,你們最好別做傻事;我家少爺愛清靜,殿下也都是依著少爺的,你們未經主子傳召絕對不允許擅闖內室;縱然有事,也都放聰明些,別動不動就咋咋呼呼的,祭司大人們也許會考慮諸位公子千金的家世……墨石殿下,你們覺得他處理一個奴才會需要再三的考慮嗎?”
雖然說起來籃子離開祭廟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是經歷的風風雨雨卻著實不少,即便還是從前那張巧笑盼兮的瓜子臉,卻因為談吐氣質的改變幾乎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這樣一番話說下來,還果真把跟前一堆被祭廟習俗給寵壞了的女官近侍們。一個個的都用力點頭,不敢再抱怨什麼話了。
“藍姐姐,殿下說讓你安排下人送兩盆溫湯的水進去,看樣子少爺又出汗了。”白魚跑過來,正巧撞上籃子說完了話,一邊把小黑的命令轉達了;一邊偷偷拿眼角打量:果然是大管家的料啊,剛才在寢殿裡還一個個爭著搶著對墨石殿下挑眉邀寵呢,這會子,多老實的站成兩排都不敢亂動彈一下。
籃子對著白魚這樣沒心機又已經混熟了的小丫頭溫和了許多,伸手揉了一把白魚紮起左右花苞雙丫髻的腦袋答應下來:“我知道了,想來殿下少不得還要再傳喚換洗衣裳巾帕毯子等物,”籃子回首點了兩名女官吩咐到:“珍夏,蘭堇兩位女官是知道路的,你們兩個隨同白魚到側殿的衣飾閣子去把一應需要的物件都取過來。子荷,望雲,你們上溫湯打水去,快去快回;留幾個當值在寢殿外頭候著,剩下的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沒事的就都散了。”
籃子三言兩語的分配好事務,又再三叮囑了一遭沒有主子傳喚不許擅闖內室的規矩。匆忙往廚房院子去了:汶城屬於鑄部,原本在飲食上就遠不如商貿交通繁榮的杏部與擅長專研糧食加工的苗部;汶城祭廟裡廚子的水準籃子也再清楚不過了。不親自去給兩位主子準備三餐菜餚的話,肯定會被墨石殿下罵死;對了,除了杏部,各部還都是一日兩餐呢,這個也得趁早安排好,少爺習慣了每天定時三餐的。
等籃子做好了九菜一湯領著下人端進到寢殿的時候,肖起早被小黑親手擦的乾乾淨淨換上一身月白色的絲綢睡袍又睡著了。小黑從內室躡手躡腳走出來,反手將門扇輕輕闔上走到大圓桌前坐下來伸手直接抓起一隻夾了嫩滑牛柳肉的薄皮春捲蘸上肖起的特製醬汁塞進嘴裡:“嗯,肖起剛睡下去一會兒,你把菜都留一半起來讓廚房溫著,等肖起起來了再送過來。白芷過來了沒有?”
籃子目不斜視的握起一雙銀筷往小黑飯碗里布菜,一邊低聲回道:“殿下,這些都是大葷,白城主說過少爺不宜多吃的;奴婢燉了雪芝|乳鴿湯還有參片青米粥讓小桃在廚房裡守著的,等少爺醒了就送過來。白城主倒是已經來了,方才奴婢送菜進來正遇見他在外殿等殿下您的訊息呢。”
“那就傳罷,正好讓他進來一塊吃頓飯。對了,籃子……”小黑耳後微微發紅,一臉正色的招手讓籃子附耳靠近過來,壓著嗓門小聲問到:“那個,肖起訂親的禮服可按著長裙的式樣改過了?”
籃子頓時瞭然小黑這是要說什麼事了,眼帶笑意的點頭答應:“禮服袍子都已經改好了,就等著少爺精神好些了,上身試過再看看還有沒有需要修整的;不過,奴婢親自把所有的袍子都細細看過了,針線和紋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