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始終留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馬頓·特羅普又回頭看了一眼日軍陣地,他說道:“下令,掛訊號燈,命令戰艦隊立刻向下遊的運輸船隊集結,準備休戰,留下米歇爾·阿德林森·德·奈特指揮分艦隊,繼續在上游監視中國艦隊,防止他們再次對我艦隊發動火攻。”
一串彩色的訊號燈被掛在了“海上公爵”號的主桅杆上,荷蘭艦隊的大部分戰艦立刻掉轉船頭,向著下游駛去,只留下約五十艘戰艦還在上游與中國艦隊作戰。
中國艦隊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荷蘭艦隊離開,他們紛紛跟在荷蘭戰艦後面,追擊撤退中的荷蘭戰艦,但由於荷蘭艦隊又重新排列成了整齊的縱隊,而且他們位於上游的分艦隊有效攔截住了中國艦隊,所以中國艦隊的追擊並未奏效,他們不得不繼續在上游與荷蘭分艦隊戰鬥,只有十幾艘船突破了荷蘭分艦隊的攔截,他們摸黑駛近日軍佔領的鎮虜軍左翼陣地,向著陣地上盲目傾瀉了一陣炮火,不過他們很快又被荷蘭戰艦隊給逼回了上游。
看著那些在黑沉沉的江面上燃燒爆炸的中國戰艦,馬頓·特羅普搖著頭,對身邊的副官說道:“我實在無法理解他們的行動,為什麼明知道無法戰勝我們的戰艦,可他們仍然要衝過來?”
副官說道:“中國人並非象日本說說的那樣好對付,他們也很厲害,起碼他們的搏鬥技術很厲害。”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腿,那上面的淤腫還未完全消退。
馬頓·特羅普關心的詢問道:“怎麼樣?我的孩子,你的腿還疼嗎?”
副官說道:“沒什麼,只是有一點腫,那個中國船長的搏鬥技巧確實很強,假如我沒有逃回來的話,我倒很想跟他學點兒,只是不知他肯不肯教。”
“我的上帝啊!快看,那邊是什麼?”站在甲板上的水手長用手指著南岸上游不遠的地方,口中發出難以置信的喊聲。
馬頓·特羅普與副官同時向著上游望去,卻看見離他們約七八里的地方,一支火龍正順著江岸向著這邊移動。
“是中國人的支援部隊!”副官叫了起來,“他們終於來了!”
副官沒有說錯,荷蘭艦隊的水兵們看見的確實是中國軍隊的援軍,確切的說,他們是由守衛江北的馬滿原派來的援軍的前鋒,由於他們中的多數人手持火把,因此遠遠望去就象是一條火龍蜿蜒前行。
馬頓·特羅普心中一驚,他回頭看了看那日軍陣地,對副官說道:“看起來日本人恐怕要完蛋了。”
副官問道:“那怎麼辦?我軍是否給予支援?”
馬頓·特羅普搖了搖頭,說道:“我可不願意派遣我們那可憐的五千步兵上岸去和中國人硬拼,我必須為荷蘭士兵的生命負責。”
副官又問道:“那我艦隊是否駛回上游,去炮轟那些中國援軍?”
馬頓·特羅普向著上游看了看,隨後又搖了頭,他說道:“我的孩子,你必須明白,戰爭到了現在這種程度,已經沒有什麼懸念了,我們的聯合進攻計劃已經失敗了,即使是殺掉更多的中國人,也無法讓我們成功進抵南京了,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撤退,趁著還沒有彈盡糧絕儘快撤退。”他回頭向主桅杆上看了看,隨後對副官下令道:“改變訊號燈,命令上游的分艦隊立即到我們這裡來,與主力艦隊匯合。你再派人上岸去通知日本人,讓他們趕快上船,我只給他們三個小時。”
當荷蘭艦隊發現上游的中國援軍之後不久,林清華也得到了士兵的稟報,他那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雖然鎮虜軍成功靠著帥旗和軍號的指引重新聚攏在一起,並牢牢的守住了南邊的近一半的陣地,但畢竟他們損失過大,而且彈藥不足,傷員也多,所以假如援軍不能及時趕到的話,恐怕林清華不得不下令全軍撤退了。
馬滿原派來的援軍一共兩萬人,其中這最先抵達陣地的前鋒為兩個旅,近七千人。
雖然援軍只有七千人,但整個陣地上的鎮虜軍士兵卻立刻士氣高漲,在他們看來,那七千人手中舉著的不是火把,而是希望,是勇氣。
林清華迅速派人前去聯絡鄭森,並派趙奉前往那援軍中負責指揮,他自己則利用著難得的機會組織士兵重整隊形,準備對日軍發動反攻。
在林清華組織士兵們準備發動反攻的時候,日軍卻陷入了一片恐慌與混亂之中,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鎮虜軍的援軍居然會在這個時候趕到,而且陣地上據守著的鎮虜軍顯然也正在集結,似乎要發動反攻了。
恐慌的情緒很快就在日軍的各部隊中蔓延開來,不待軍官們下達任何